587、香（七）

    十三下意识地一跳，站到阿七的旁边：“什么意思？”

    “不是很明显吗？”阿七使了个眼色，阿九和十八成犄角之势围住慕晓瑾。

    慕晓瑾只是垂下眼帘，左手轻轻擦拭鬼月刃上，冷笑着没有说话。

    “十三，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明显吗？阿大是彼岸的人，慕晓瑾也是彼岸的人。她虽然杀了阿大，但是在那之前他们也有过会面，谁知道他们密谋了什么？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彼岸设计的？不把这一切的根源搞清楚，哪怕把我们从这里放出去，还不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秋寒握着短剑，没有说话。

    “人生在世，谁愿意做提线木偶呢？”阿九也说道，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像是拖着尸体沙沙地走过黑暗的山洞，“慕晓瑾，我不相信海棠之主会把自己的独生爱女送到这种考核中来，你的身上一定带着某些目的。告诉我们，海棠的如意算盘，到底是什么？”

    慕晓瑾擦拭鬼月刃的手稍微停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却没有变化：“那么……阿七，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慕晓瑾，绝对不是善茬。”阿七死死地看着这个好整以暇的少女，“你是慕焰霜的掌上明珠，从小杀了那么多人。什么景州刺史，什么襄阳太守，甚至曾远赴西域追杀魔教余孽。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轻易派到这里来呢？”

    “可我还是来了。因为我不会在这个岛上失手。”

    “你如果没有失手，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慕晓槿一怔。

    “或者说，你确实没有失手。你是带着目的到这儿来的。”

    陆离震惊地看这慕晓槿：“你一路都在利用我们？”

    慕晓槿闭了闭眼，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鬼月刃的刀背：“江湖上一直都有种传言，说我慕晓槿……只是慕焰霜的工具。”

    “我也觉得你就像是工具，否则哪有父亲这样对女儿的？你执行的任务，都可以分到最危险的那一类。甚至包括来这个水底，深入虎穴啊。”阿九步步紧逼，“哪怕只是作为工具，也不会一点都不珍惜。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越大的风险，能获得越大的收益，便如同经商一样。”

    慕晓槿豁然睁眼。

    “你已经有结论了，所以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对吧。”

    阿七双手一分，两把分水峨嵋刺已经握在手上。与此同时，阿九手中的长鞭挥出，直扑慕晓槿的右脚脚踝。

    说动手就动手，旁观的陆离和十三大惊失色。慕晓槿刚躲开一步，迎面撞上了秋寒的短剑。

    鬼月刃闪烁，挡开第一波攻击，慕晓槿面不改色：“秋寒，你选择相信他们？”

    “相比之下，你的疑点更多。”

    秋寒的声音还在，身体忽然消失。慕晓槿眉头一皱，向后挥刀，又挡开了秋寒的短剑。

    秋寒第一次“藏影”失败，立刻调整位置，再度从众人的视线中隐去。

    十八一直没有说话，却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监视着慕晓槿的位置，计算着她的动作，见她的注意力已经被秋寒、阿七、阿九的攻击吸引，于是双手拢于袖中，握住了两枚毒镖。

    下一刻，秋寒出现在他的身前。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胸口已经被刺穿。

    变生肘腋之间，众人皆是一惊。阿七喝道：“你……你干什么？”

    “当我是傻子啊？”秋寒在十八的尸体上擦干净短剑，“你的话简直是破绽百出。”

    “什么……”

    慕晓槿微笑起来：“呐，阿七，你倒是回答我，被困于水底那么多年，严令之下又不能出去，你凭什么知道那么多关于我的事呢？除非……有外人定期和你联系啊。”

    “你们凭什么觉得，我这么轻易就会上你们的当呢？”秋寒冷冷地说，“轮到你了，十三，你现在要选择，到底站在哪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