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七郡还有不少的招纳的各路山贼盗匪水贼,这些原本打着反隋义旗的各路贼寇,在李密占领了河南西部各郡时,大多归降了他,而他当初也就地将这些乌合安置在了各地。这些新任的县令、校尉等各部首领的部下加起来,其实也数量不少,不过荥阳六郡的二十万人不战而降后,李密对这些人也早死了心。
李密自己的兵还是有不少的,三十万人中,就算除掉金堤关与金墉城的十万人,他还是有二十万人。而且这二十万人大多是久战之兵,算得上是精锐之士。
沈落雁刚才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他斗士断腕,以金堤关五万兵马拖住陈克复大军一时。然后他们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兵马,先把洛口仓压回,然后在陈克复大军赶到之前,回身与王玄应的十万江淮军决战。如果打赢了江淮军,那么他们还有机会。
“不。”李密摇了摇头,“十万江淮军就紧跟在我们的后面,我们要想先吃掉洛口仓的三万河北军并不容易。更何况,江淮军并不弱,洛口一战,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的实力。与江淮军决战,就算我们能胜出,最后也是惨胜,如何还能再面对陈克复的十万河北大军?”
河南乃中原腹地,天下中心,四方环顾。李密深知,如果按这个计划,就算他真的能击败江淮军,那最后胜利的也不是他。东南的陈朝、西南的杨暕、北面的陈克复,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一旦他实力大损,其它几方肯定一扑而上,把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一根。这样的时候,李密不敢把所有的家当拿出来拼,也拼不起。
“不知军师的第二条路是什么?”李密有些无奈的道。
沈落雁望着李密,心里叹息一声,暗叹李密此时终究还是没有了敢拼的决心。
“第二条路,却也简单。原本这次只是一场伏击战,可是陈克复却反将了我们一军,把这仗给全面扩大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干脆也把这仗扩大好了。要打,咱们就打他个天翻地覆好了。”
“怎么个扩**?”房玄藻疑惑的问道,魏国上下的全部本钱都已经摆在这了,还如何再扩大了打。
“魏王,群雄逐鹿,天下并不是只有陈克复与魏王而已。他陈克复既然都知道把王玄应拉上他的战车,咱们通道又岂是孤家寡人不成?谁又没有几个朋友呢?魏王,北面的燕国、南面的陈国,那可都是河北的死敌,更是咱们坚定的盟友。我们三家本就已经结成联盟、约好共同对付陈克复。如今我们有难,岂不正是用到他们之时。更何况,唇亡齿寒,想信他们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没可能,见死不救的。”
李密眼前一亮,陈克复来势汹汹,这次一把算计了他,而且一次性出动三路兵马,共十几万大军,还拉上了江淮军王玄应,河北出动的兵马已经达到了二十多万,一下子就灭了他三十万大军,夺了他六个郡,这是亡魏之心不死了。
如果再只凭着魏国的兵马对抗陈、郑联军,这无疑就是以卵击石了。但是如果拉了陈、燕两国,那形势就会大不一样了。特别是燕国魏刀儿,现在同样面临着河北的灭顶之灾。如果不是他这次伏击陈克复,说不定陈克复已经与魏刀儿打起来了。魏刀儿虽然只有几郡地盘,可是他们却有四十万人马,而且还处于河北之地,他们一出兵,那就可以极大的控制住陈克复了。
“好,说的好。”李密神情大悦,之前的阴霾一下子尽去。“陈克复不是想一口把河南吞掉吗?那这场盛宴怎么能没有其它客人呢。玄藻,马上写国书,快马送去燕、陈两国,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把陈克复引到了中原,现在正是他们出兵的时候。只要我们三家击败了陈克复,那么孤愿意将河北尽付燕国,将淮北诸郡尽归陈国。”
房玄藻兴奋的道,“魏王高明,如此厚的出兵条件,想信燕、陈两国无人能拒绝。燕国兵马四十万,陈国同样数十万大军,如得他们汇聚,那我三国兵马将超百万。区区陈克复十万兵马,又有何可惧呢。这一次,咱们定要一战击败河北军,生擒陈克复。”
那一边郝孝德却道,“魏王,将河北都给燕国,这是不是太过了些。这当今天下,谁都知道河北辽东最富啊。”
“应该的,应该的。”李密脸上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