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好甜的河水，好大的鱼儿

做的小木马已经成了张铎的“白龙马”。

    那条被张铎唤作“哮天”的大黑狗正自对着饭盆发呆，张芙蓉走进一看，原来饭盆里是自己做的黑米饭，大黑呲着牙，吃了一口，然后开始呕吐起来。

    做的米饭，大黑都不吃，母亲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吃完的那一碗，吃完后，自己还以为母亲喜欢，又美滋滋的盛了第二碗。

    张芙蓉突然有些生气，指着大黑狗的鼻子，气呼呼道：

    “你和那个张一鸣一样，都是个畜牲。”

    回应张芙蓉的只有“汪汪汪”的狗叫声。

    ……

    秋风瑟瑟百草枯，不知不觉，又到了那个萧条的季节。

    春种秋收，亦是农户大丰收的时节，张芙蓉站在堡外的那处土坡之上，满目都是泛黄的庄稼，飘来阵阵粮食的清香，清香扑鼻，田间地头的大叔大婶们拿起镰刀，有说有笑，不时蹦出几个荤段子，引得哄堂大笑。

    堡里的熊孩子又逃学了，手里那根棍子，像个田鼠似的，在田里钻来钻去，时不时大叫一声：

    “蛤蟆精，还不现出人形？吃俺老孙一棒！”

    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而张芙蓉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心情就像坡上有些发灰发黄的枯草。

    犹记得，就在这处土坡之上，那个登徒子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指点江上，激扬文字，那种忧国忧民的神情，第一次打开了自己的心扉。

    而如今，那个登徒子，他起床了吗？

    他的枕边是否还有一张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是否把头扎进了这个登徒子的怀中，或是把这个登徒子的胳膊当枕头？

    那个登徒子还一脸的享受，闻着发香就像闻蜜蜂屎似的……。

    张芙蓉感觉芳心在滴血，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就像万物被秋风带走了生机，一步一步朝着坡下的河边走去，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秋风浮过水面，激起一层层的细微波狼，这个时代工业匮乏，没有饱含微量元素的毒水注入河道，亦没有道德沦陷的游人随手将易拉罐，饮料瓶扔进河中，顶多掺杂一些熊孩子的尿液……。

    远处，十几个熊孩子来到河边，有几个褪下开裆裤，露出白花花的小屁股，捏着小泥鳅，开始对着河水“开火”，其他的熊孩子中，有一人蹲下身，两只小手并在一起，呈瓢状，伸进水中，舀出来，“咕咚咚”饮下去，忘情的大叫一声：

    “啊，好甜的河水，八戒你也尝尝！”

    “师父，你喝吧，多喝点，这是子母河，喝了会大肚子，肚子里面就会有一个小师父……。”

    张芙蓉不由莞尔。

    河水清澈见底，依稀可见河底的水草随着水流左右摇摆，鱼儿围着水草游来游去，听到动静，便会隐进水草，藏匿不出。

    河水倒映之下，映出一道清新脱俗的靓影，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只是背影孤单，无限落寞。

    忽然，张芙蓉很羡慕水底的鱼儿，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无需为情所困，也不用生火做米饭吃……。

    不过，很快我就能解脱了，希望，到时也能变成一条鱼儿，自由自在的游弋在水中……。

    父亲，母亲，请恕女儿不孝，来世当牛做马，再报大恩。

    小弟，希望你快快长大，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替姐姐孝敬父母，也愿你早日找到你的唐僧师父和你的红颜知己白骨精。

    但姐姐的知己又在那里呢？唯有到那个世界去寻找答案。

    登徒子，祝你财源滚滚，当心别被银子砸死；娇妻美妾如猪圈里的猪一样成群结对，出门看着路，别老盯着女人，被马蹄子踢飞怎么办……。

    张芙蓉一闭眼，纵身一跃，一道白光闪过，“噗通”一声巨响，落入水中。

    泛起巨大的浪花，远处的孩子像受到惊吓的鸟儿一样，浑身一哆嗦，有几个撒尿的裤裆处湿淋淋一片，闻声转过头来，看着那巨大的波浪，呆呆出神，张大嘴巴，口水滴滴答答直落，忽然有熊孩子惊呼出声：

    “好大的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