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敢怀疑李斌做事的决心。
本来还苦口婆心劝说的官员和军队,突然就化身为狂暴野兽。
不想走的直接铐起来塞到载重车上,有的老人哭天喊地,要和祖宗同生共死的,也被绑起来扔到了车上。
所有人都只能带走家里的金银细软,其他包括牲口和粮食全部被军队强行征收。
得益于李斌水运能力的强大,调来了足够的人手,虽然过程免不了对某些死乞白赖不肯走的人用一点暴力,但大家还是赶在最后的时间之前,到达了大堤。
荆州知府带着一帮手下站在李斌面前,一群人仅仅七八天,就已经是眼窝深陷,疲惫不堪。
“里面的人都清理干净了?”
李斌也很担心,整整一个县的范围,要说几天时间就能全部搬得干干净净,他自己都不信。
知府这几天已经深刻体会了李斌的办事风格,那里敢信口开河:“不敢说百分百,但九成九的人应该是搬出来了,下官实在是尽力了。”
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县,一个百分点就是几千人,但现在李斌已经顾不上了,下面的监利已经开始出现管涌了,水位已经离历史最高水位越来越近。
李斌转过身来,吩咐盛晓波:“爆破吧,不能再等了!”
放弃几千人的性命,保全长江沿岸几千万人口,李斌知道对那几千人不公平,但作为一个领导者,他只能这样选择。
炸药早已经埋好,盛晓波一声令下,工兵按下了起爆开关。
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轰鸣,长江大堤被炸开了一个宽五丈的缺口。
已经快要束缚不住的洪水马上找到了宣泄口,咆哮着向大堤内的田野,村庄涌去。
缺口也在水流的冲刷之下变得越来越大。
一片片农田,一间间房屋都在狂暴的洪水面前,被夷为平地,很快就掩盖在了黄色的波涛之下。
大堤上还没来得及上船的二十万百姓,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刹时就是一片震天的哭声。
李斌却根本不为所动,百姓对家园的毁灭是痛彻心扉,他却不能这样想,从爆破之后,他就一动不动的看着水位柱,旁边的水利官员拿着钟表在计时。
他们要根据水位下降的速度,评估这次泄洪能否解决危机。
“老板,先去休息一下,他们的结果至少要一天一夜才能确定。”
秘书赶紧上来劝他。李斌这几天神经崩得太紧,时刻在担心大堤崩溃,现在开始泄洪了,压力骤降。
李斌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人,吩咐秘书:“让那些参与搬迁的官员全部休息一天,泄洪数据一出来,马上给我汇报。”
这一觉就睡了十多个小时,作为在长江边长大的孩子,他实在太了解这条巨龙的威力了,这也是他一接到水利部告警,马上带着军队赶到这里坐镇的原因。
一觉睡醒,李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身体舒服了,自然就希望听到好消息,秘书却脸色难看的递了一张纸给他。
“夷陵录得每秒最大流量10万立方米?”
李斌看到这个数据简直崩溃。
他主持长江抢险这么多天,早已经清楚流量数据的大小意味着什么。
这个数据换算成一天,就是八十亿立方米的水量。而公安县总面积才两千平方公里出头,也就是说,整个公安淹到四米深,也就是现在长江一天的流量而已。
长江自己当然可以泄掉大部分的水,但这也意味着公安县的水位,在未来将不止四米深。
公安周围可是平原,水位四米,其他地方肯定会接着往下淹。
李斌无力的摆了摆手:“给公安周围的所有县发加急电报,让他们的县令马上赶过来见我。”
整个大帐里面烟雾缭绕。从李斌往桌子上扔了几盒华子之后,大家也放飞了自我,不再在首相面前畏畏缩缩,几个老烟枪更是没断过火。
水利部部长被李斌点出来,给大家做个说明:“按照我们目前为止,测量的数据,公安县仅能为我们提供十五天到二十天的缓冲期,这还是上游或者荆江段雨水不增加的情况下。”
湖广布政使司已经被李斌按后世的区划,分成了湖北省和湖南省。
湖北省高官何腾蛟这几天也累得不轻,声音都有点哑了:“就不能在下游再开一个口子?全部水都放在荆江段,我们湖广这次的损失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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