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事实上,叶丝雨是后援队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她也是这些天来,唯一破境玄魂的高手,体内先天魂力澎湃不息,灵魂之内“五色补天石”宛若星辰闪熠。
且不说这些,单说她姣好的面容,婀娜的曲线,玲珑的身躯,好似池中圣莲,仙气缭绕,早已把许多少年的心魂全都勾了过去,一个个看着她目光痴迷。
纵然装模作样的张克坼,也无法将目光从叶丝雨完美的背影挪开,瞳孔深处涌动着一股暴躁的欲火,不过,有了俞达虬的前车之鉴,他始终压制着这股欲火,也只是猥琐的偷看几眼罢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鳌龙号开始向下方沉降,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得众随从双腿发麻,脸色霎时惨白,双手死死抓着船舷,不敢放松。
破开云雾,下方的世界一点点地变大,变得清晰,进入众人的视野。
叶皓瞳孔一凝,但见一条宽大无边,深不可量的天河突兀的闯入他的眼眸。
之所以说它出现的突兀,是因为叶皓从高空俯视,竟没看到它的边界,更没找到其源头,也不知它流向何处,仿佛它恒古以来就存在那里,又仿佛它是天上坠落下来的银河,时刻就会飞升,消失在视线里。
毋庸置疑,这条诡异无垠的天河便是忘川河了。
鳌龙号越是下降,许多关于忘川河的种种细节也一一被众人发现。
首先是河水的颜色,乍一看是深青色,让人以为水下遍布水草,是一条水草丰美,游鱼无数,生机勃勃的大河,然而,越是细瞧,便越觉得诡异。
那河水竟是上层发黑下层浑浊泛黄,叠加在一起形成的深青之色,水下哪有什么水草,只有无法形容的浑浊,纵然是下水沟的污秽也难以与之相比。
其次,河面十分的不平静,咕咕冒着气泡,浊气升腾,弥漫四野,仿若起了大雾,只是那雾气也是浑浊不堪,气味腥臭,令人作呕,让人想起第三层的毒雾。
最后,绵延千里的大河,竟不见一只飞禽,四下里死寂森森,宛若幽冥地狱,河水时而激荡翻腾,露出一截惨白的骨头,看不出是人还是野兽,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鳌龙号渐渐接近水面,众人进入那浑浊的雾气里,视野受阻,在无法及远。
有人向水里投入一截干木,然而,干木波荡了一圈水纹后,竟再也没有浮上来。
众人望见这一幕,无不是面色大变,呼吸停顿。
纵然是张克坼,也好奇难耐,悄然来到船舷边缘,向下方张望,表情有些微微发白。
也就是在这时,轰的一声落水响动,鳌龙号的底部与河面接触,巨大的战舰落入水里,掀起滔天浪花,汪洋肆意。
许多人一个不慎,被河水泼溅,只感觉一股刺骨寒意袭上心头,心寒胆颤,灵魂骇悚,无不是惊慌倒退,远离船舷边缘。
世界死一般的安静,针落可闻。
自始至终,种种诡谲奇景,也未能将太子孙隼等学子和六大队吸引到甲板之上,仿佛他们全部人间蒸发,整艘战舰只剩下先锋队和后援队这两拨惊魂甫定的人员。
鳌龙号排空破浪,向前挺进,一路穿梭雾气,速度极快。
众人不知身处何处,也不知在前往何方,初时有些惊慌,慢慢地,见一路平静,什么事也未发生,也就安下心来,守在各自岗位,打坐入定。
转瞬过了两个时辰,天光骤然变暗,像是入夜一般,然而,无论怎么计算时辰,此时尚未接近傍晚。
叵耐雾气遮挡视线,众人看不见天空日月,只觉得上空黑云压顶,隐隐间电龙滚行,气压沉闷,似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第一滴雨水悄然落下,啪的一声砸落在甲板上。
须臾,世界里满是霹雳哗啦的落雨,拇指粗细的雨线,仿若瀑布水帘一般泼洒下来,雨势甚至滂沱,许多人不及躲藏,被淋了一个落汤鸡。
“人人坚守岗位,擅离岗位者,定斩不饶。”见有人想离开原地躲雨,张克坼冷冷一笑,徒然一声暴喝,吓住了众人。
叶皓脚步从未动过,在第一滴雨水落下的瞬间,心念一动,凝练出一把巨大的油布伞,他冲叶丝雨微微一笑,叶丝雨纤腰一扭,转瞬来到叶皓身边。
二人伫立伞下,形影交汇,羡煞旁人。
其他人羡慕妒忌恨地看着他们,也纷纷效仿,凝练出一把把大伞,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躲避突如其来的滂沱暴雨。
张克坼见人人抱团,本想发作,给予惩罚,只可惜雨势太大,遮挡了他的视线,而且他也不愿离开遮阳伞下,淋湿了一身干净的袍子,想了想,也就任由他们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