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的手肘放在桌子上,手臂弯起来,撑着下巴。
小时候小风的腿就受过伤,在轮椅上坐了一年,那个时候他才5岁,现在21岁,又再次车祸,还是腿。
她觉得,她可能真的是个克星。
她的亲人,都有那么曲折的命运。
“他六岁的时候才把我叫爸爸,那是他在轮椅上第一次下来走路的时候,说爸爸抱。”楼岳明顿了下,缓了缓情绪,“西洲第一次学说话叫我爸爸,我都没有那么激动过。”
“他八岁才把如梦叫妈妈。”
“那时候他是个小模特。”楼岳明又道,可能是想起那段日子,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而心疼的笑,“为了康复和训练,他跑去学模特练腿,第一次挣钱就拿了一万,拿电话打给我们,在电话里叫爸爸妈妈,说他挣了钱,要带我们去吃饭。”
楼岳明低头笑了下,一个大男人眼眶泛了红,“他做了四年的童模,那4年他没有用过家里一分钱,谁听了都要夸奖他。直到十二岁,旧疾复发,腿疼,不得不终止。”
“他跟着我们一起在美国,和安安一起上学,养伤。从十二岁到今年,9年过去,他的腿再也没有疼过,医生说只要不做运动员都不会有问题。”
你说——
这世上一切的苦难,有没有终点。
以前花尽总是安慰自己,她所遭受的一切总会过去的,总有一天她会彻底的脱离李四,过自己的生活。
可她又没有料到的是,脱离李四,那么困难,这中间用了那么多年,丢了那么多条命。
她于是颓废的狼狈的接受了她这一辈子会有遇不完的挫折。
也消极的去死,一了百了。
然而,这一刻。
她忽然觉得——
她过去的一切,都有了一个落脚地,也可以强迫筷释然了。
因为她的弟弟活着,她的弟弟被疼爱着,被宠爱着,被当成少爷被所有人关心着。
他没有仇恨,没有阴暗,就是一辈子不用工作,也有花不完的钱,永远都不会因为生计而发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
也不是孤苦伶仃。
“如梦对西洲……”楼岳明感叹,“我想你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关系并不好,但是他却很喜欢至儿这个孩子,说出来你不信,如梦有什么心里话,不会对我们楼家任何一个人讲,但会告诉至儿,她是真的疼他。”
这话……其实有给如梦说好话的嫌疑。
他想告诉花尽,如梦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没有亏待过楼西至,即使不是亲生。
这几个月里,如梦对楼西至,她也看到了一些。
“安安出生的时候你还在部队,和李四还是兄弟,他难道不知道你生的是不是双胞胎么?他后来没有查小风的真实身份?”
楼岳明这个问题迟迟没有回答,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过了多时才答。
“我和如梦生的确实是双胞胎,一儿一女。”他声音有嘶,“安安和她哥哥一同生病,她哥哥先发烧,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走了,安安有幸留下。”
花尽心里一惊。
“如梦崩溃,也就是这件事我才退伍,我要回家。回家就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可能是至儿的到来填补了如梦心里的空缺。”
“李四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后来……他无论怎么查都没有查到至儿的真实身份,他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
楼岳明离开了休息室。
花尽一个人坐在里面。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
她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没有合过眼,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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