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神断,怎么就知道我没吃早饭?”
薛蟠笑道:“你进去书房的时候儿,我仔细看过,分明那鬓边头发还是沾着水的,若是吃了早饭,怕是那点水早就干了。也是我粗心,只见兄弟们急着交账,也忘了让她们端些点心来给你吃。”
金桂一双妙目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薛蟠,只看得他身上有些毛毛的,忽见娘子嫣然一笑,轻声道:“你做的也没错,那样情境下,便是端了点心,我又怎么能当着两位兄弟的面儿大吃大嚼的,倒是现在进酒楼里吃点热乎东西还好。”一边说着,就伸出纤纤玉手,主动牵住了薛蟠的手,相携走下马车。
金桂最近和薛蟠朝夕相处之下,虽然始终不曾同房,但对他时不时也有一些亲昵的小动作,但那都是在人后,从没有在人前这么正大光明的依靠着他走过,这让呆霸王无形中就觉着自己的形象空前高大起来,心里这个激荡澎湃啊,牵着媳妇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哆嗦起来。
两人这样携手走过街道,引的众人纷纷侧目,人群中便有了议论,有人说:“瞧那两口子,真般配,金童玉女似的,只是怎么就这么大胆子呢?敢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于是便有老学究摇头晃脑的在那里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也有人不屑的瞧了身边几个傻帽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们敢在这主儿面前胡沁?可是不想活了?知道是谁吗?”话音落,接收到周围诧异疑惑又满怀期待的目光,他方得意洋洋的咳了两声,拿足了架子卖够了关子才郑重道:“那个你们说的貌美如花的女人,就是薛大奶奶夏金桂,知道吧?名满都中的第一悍妇,听说她近来去了趟江南,估计就快名满天下了。另一个人,切,还用问吗?能让她牵着手的还有谁?当然是薛大爷了。凭良心说,这悍妇虽然厉害,但是作风上人家还真站得住,不然薛家那也是宫廷供奉,和贾府一样的四大家族,哪里就能容得下她?”
这时金桂已经和薛蟠进到酒楼里,围观人群见正主儿走了,都不由得“哗”一声开始大声议论起来,一边都聚在酒楼门口向里面观望。
对这情况,金桂心里也有点儿郁闷,不过也早已经习惯了,因此面上坦然,坐在桌旁和小二要了两屉灌汤小笼包,两碗糖粥还有几碟小菜,又问薛蟠还要添点什么?薛蟠自然是听她的,也没要东西。
这时候酒楼里人不多,毕竟已经过了早饭的高峰期,酒楼大厅里不过是坐了那么两三桌客人,看上去都是些纨绔公子哥儿,一个个张扬放肆谈笑,更有人偷偷瞄着金桂,只是大概都知道这是京城第一悍妇,因此不敢出言调笑。
薛蟠这阵子跟在金桂身边,早也锻炼的颇有些宠辱不惊心如止水的味道了。对此情此景一概不理论,只和金桂说话。不一会儿,热腾腾的小笼包和糖粥小菜端上来,夫妻两个便埋头吃饭。
金桂刚刚吃了两个包子,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老人并一个少女,看装束是卖唱的,她瞥了一眼,心想不是吧?不是像小说里一样,来个酒楼都要遇到什么恶霸调戏小姑娘,不得不出手相助的情况吧?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那几个纨绔深知她的名声,又知她现在和皇家那边有些瓜葛,哪里就敢轻举妄动?因此老头儿和少女并没有受任何骚扰。
看来他们也明白这时候不会有人听曲子,就只在柜台边的长登上坐着,那掌柜的倒也不着恼,看着老头儿呵呵笑道:“这是怎么说的?今儿怎么来这样早?可是人家又催着还钱了?叫我说,你何必和人家争,看那态度,是必然要你的孙女儿去的,你小心到最后落个人财两空。”
老头儿愁眉苦脸道:“我们是什么人家?这孩子进了那地方,说的好听点儿是做个小妾,其实怕是连个通房丫头也比不上,唉,那些大家子的地方是那么好呆的吗?我怎也要挣够了钱,认真还了他,这天子脚下,他们总不能就当街抢人吧?”
那掌柜的笑道:“好笑话,你也知道是天子脚下?不看看人家是什么样的府第?华贵妃和忠顺王妃的弟弟,你惹得起?”说完了那老头儿就只是叹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