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便让我哥哥全力投入到研究中,争取早日生产出奶奶需要的东西。”
双方达成口头协议后,罗方便立刻告辞。待他走的没了影子,薛蟠这才埋怨金桂道:“做什么每年白得的两万两银子不要?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啊,也不用我们操什么心。”
金桂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若是老想着不操心就得银子的事情,这辈子也便守着这么点家业过吧。再也休要提起什么光宗耀祖,将家业做大,富有四海的话。看看你刚才是什么模样?若非我在一旁看着,你便入了那罗方的彀中,还对人家感恩戴德呢。”
薛蟠挠了挠头,呐呐道:“让娘子这一说,我是有些莽撞了,娘子也说天上不能掉馅饼,我却受过去那些陋习所累,总想着不劳而获。只是我不明白,分明你后面和罗方讲的条件,也看不出得利在哪里啊?”
金桂听见他的话,这才消了气,慢慢点头道:“你这么说还算是孺子可教也。”一边说着,便和薛蟠一起上了马车,便在车里细心教他道:“那罗方决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物,他便是利用了你这种嫌麻烦想不劳而获的心理,提出了一个看似对我们有利,其实却是有害的条件。你想啊,每个月五彩缎的两成,新品只有他们和我们可以卖,这是什么概念你清楚吗?且不说两成的五彩缎可以盈利多少,只说那新品,我手里总还有四五张独家的秘方,一旦被他限制了,我们哪里还能卖得出高价钱?如果不给他独家销售,我们便可以坐看商家们为了新品大打价格战,到时候得到最大利益的可是我们,你仔细想想我这番话,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薛蟠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时间还真有些没听懂,然后便靠在车壁上紧皱着眉头细细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金桂说的这些话消化明白,不由得欢喜大叫道:“我懂了我懂了,依照娘子这个办法,我们虽然没有每年的两万两银子。但是让那些商家争着进我们的独家货物,他们为了能多进一些,必然就争相抬价,如此一来,我们每年多收入的银子可不是区区两万两能够比拟的,对吗?”
金桂含笑道:“没错,正是这个道理。五彩缎现在在市面上已经到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一匹,那罗方正是看到了我们手中独家秘方的巨大潜力,且之前我卖给他的那一张方子,如今也是他们家工厂顶用的大牌子了,所以他才肯出两万两银子,只求一个独家销售。”
薛蟠这时候开始斗志昂扬了,挥舞着拳头叫嚣道:“好啊,那小子倒是打的好狡猾主意,幸亏娘子睿智,不为所动,不然岂不是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去?”
金桂抿嘴儿笑道:“这时候知道了?才刚是谁在那里给我杀鸡抹脖子的递眼色,就怕我把送到嘴边的肥肉给吐出去了的?”话音落,却见薛蟠笑嘻嘻的凑过来,腆着脸道:“娘子别和我一般见识,你看看,你丈夫就是这个德性,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嘿嘿,那肥肉吐出去好,吐出去好啊,吐出去了咱们好吃五花肉,吃更多的五花肉。”
金桂让他逗的笑起来,好半晌方收了笑声,注目看着马车窗外轻声道:“但愿那罗凉真能研究出我需要的东西。”
可能也有看官疑惑,想那金桂即便是从现代穿越而来,会点纺织技术弄点秘方也就罢了,哪里能连机器都明白的?各位且听我细说分明:前文咱们提过,金桂从小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到成功的。她不同于那些富二代接班人,这期间不但是依靠着家学渊源潜心研究织染秘方,所有的步骤都是亲力亲为,从一个小厂子开始,到工厂逐渐做大,要进什么样的机器,这些机器都有什么作用?大致的原理,那都是要弄清楚的,不然一个不慎,造价高昂的机器就成了废品,这种损失绝对不小。也因此,外人看着她年纪轻轻就在商界站稳了脚跟,纷纷赞其天分高,却不知这里面凝聚了她无数的汗水血泪。如今穿回了古代,看着她好像轻飘飘的便混了个风生水起,也不过是前一世勤劳认真的福报罢了。至于那机器,因为这个时代的水平有限,金桂根本已绝了制造那些高端精密机器的心,不过是挑着能在这个时代用起来的,将大致原理说明了,依照记忆画下图形,找人做出来罢了。这些东西虽然别人看着一头雾水,但那研究之人却是一点就通且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要生产出来也绝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