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好吧。”江绘伊屈服了。每当老板用这种柔和的腔调说话时,这件事情往往就不可转圜了。
段继之看着父亲柔声细语的模样,又看着江绘伊百依百顺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曾经的江绘伊让段继之很有安全感,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安全感越来越稀薄,逐渐化为了不可明说的惶然。
家庭会议开完,众人各自散去。段鸿迹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滚出来吧。”
西奥多修长的身影从隔间里闪了出来 。
洗完澡后,西奥多简直焕然一新,蓬松的亚麻色头发飘逸闪亮,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客房有浴袍,西奥多披在身上却不好好系上,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和肌肉结实的小腹。
段鸿迹对男人的肉体显然兴致缺缺,扫了西奥多一眼就继续低头喝水去了。可惜西奥多一向不放空枪,段鸿迹懒得看他?没关系,他自己给他看不就好了。
段鸿迹感到一条修长结实的手臂揽住了自己的肩膀,不由微微绷紧了身体。
与大部分西方人不同,西奥多体毛很少,这条手臂看着像是大理石雕成的。段鸿迹垂着眼睛,冷冷地思考着,它会不会也像大理石那样坚硬难以折断。
西奥多坐在沙发扶手上,居高临下地揽着段鸿迹:“爸爸~”
段鸿迹:“……”
他实在是被西奥多的脸皮打败了,一个家伙肉厚抗揍不可怕,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可怕,节操底线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不见底也不可怕——但是三者同时融为一体,再加上仿若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般的精神状态,那就很可怕了。
段鸿迹自认,自己想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很有难度的。
段鸿迹面无表情,将西奥多的胳膊嘎嘣嘎嘣地掰下了自己的肩膀,又龟毛地拂了拂自己的肩。
做完这些,段鸿迹平静道:“刚刚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
西奥多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笑道:“当然了。段,你对我可真不错。”
完了,又给他掰爽了。
段鸿迹道:“我夫人不喜欢你,平时除了吃饭,你最好不要出房间门。这点很重要,你记住。”
西奥多就是一只四处采蜜的花蝴蝶,万一他和江绘伊再有点冬瓜豆腐,那赵若明哭都没地哭去。
西奥多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既然是女主人的意见,绅士当然是要听取的。”
初见江绘伊的时候,他确实心动了一瞬——就像之前见到美人的无数次心动那样。不过在见到段鸿迹之后,这点心动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对江绘伊没兴趣,平时见不见对方都无所谓。
现在,他对江绘伊唯一的印象,也就是“段鸿迹心爱的小妻子”这一条了。
只是据他刚刚的观察,那位小妻子也许对段鸿迹有些感情,但段鸿迹对对方的态度……
那种态度,他可太熟悉了。
敷衍。或者说,不熟?
想到这里,西奥多眸色暗了暗,望着身畔男人英俊的侧脸,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段,你和你的妻子,感情似乎不错?”
段鸿迹动作一顿。
赵若明心里一喜。
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白月光大计送货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