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环顾了一圈,所有人的脸色又是变了。
“妈的,跑了!”
摔了帽子,契丹伍长暴怒的出了烽火台,趴在墙边,又是满怀希望眺望像了不远山头上镇西中卫。
可惜,那里依旧是一片黑暗。
一个个建筑在山峦半山腰的烽火台险要无比,不少路途都是绝壁,可集体失效下,这些高处的烽火台全都成了摆设,沿着大道走的中亚游牧大军连理会都不必理会这些险峻堡垒,直勾勾的就向呼罗珊腹地挺进而去。
神不知,鬼不觉.
次日,渴水城。
城西的大兵囤中,原本驻扎着五千右卫大军,如今却是空荡荡一片,右卫军全都整掉到了东线战场围剿游牧军,这里寂静的老鼠都满街乱跑,杂草也冒出了头,到处都是荒凉萧杀之气。
不光这里,渴水城附近几百里也大致如此。
荒凉的兵屯中,一个披着华丽的丝绸红袍子,手上戴着戒指,干瘦的波斯老头却是痴痴的看着眼前一切。
忽然,阵阵纷乱的马蹄声却是在这里响起。
“巴萨克,这时候约我们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闽国的警察府兵眼线盯得有多紧,万一被抓住,你知不知道会是何等祸患?我们大小全族几千人呢!”
丢下马缰绳,脾气最火爆的巴尔丹直接暴怒的吼了起来,偏偏声音压的极低,小心的左顾右盼着,其余十多个波斯三家贵族亦是差不多。
巴萨克却仿佛没有听到几人愤怒的声音,依旧神经质一般痴迷的看着荒芜的兵屯,好一会,才在三家波斯贵族焦虑的等候中回过了头,一双戴着猫眼绿,干枯的老手却依旧指着那个兵屯荒凉的主干道,诡异的问道。
“你们看到了什么?”
“老鼠,破草,破房子,还有什么?要打哑谜自己玩去,老子还有一脑袋破事呢!”干瞪了几眼,巴尔丹也没看出什么来,干脆恼火的大骂一声,转过头就要翻身跨上战马。
其余几个贵人也是差不多反应,眼看他们都差不多的嘴脸,这位苏伦家族的老狐狸却是狞笑的忽然用波斯语大喊了起来。
“用不了多久,这里会堆积满闽人的尸体,来自山那面的阴影会如同暴风雪那般席卷整个呼罗珊,闽国,伊斯兰,都将成为过去,熊熊燃烧的烈焰下,波斯帝国的荣光会在这里重新焕发生机!”
神经质一般的吟诵,听的巴尔丹几个差不点没从马上掉下来,惊愕的跳下马,巴尔丹快步两步到了巴萨克跟前,揪着他的衣领惊愕的问道:“你是说,卑路斯陛下他……”
不可置信的指着北方,巴尔丹惊骇的问着,苏伦老狐狸则是露出了由衷的笑意,重重点了点头。
中午十分,渴水城开始变得骚动而不安,大小的波斯贵族府邸中,一个个贵族私兵分分被全副武装起来,拿上最锋利的武器,披上最坚固的盔甲,街上的波斯巡逻队也是多了几分。
珂胡家族的府邸中,两堂下埋伏的甲士更是数之不尽,杀机凛然。
一封邀请函被家奴快步送去了右武卫将军府。
艳丽的女奴舞姬搔首弄姿,烤全羊,烤骆驼更是在火堆中散发着焦香,列座两旁的波斯贵族则是惴惴不安,唯有坐在左下手的苏伦家长巴萨克还是那般病态痴迷的拿着一支来自闽国,名贵的青瓷酒杯。
摔杯为号波斯人也学会了。
一会只要镇西将军房遗爱进了这个珂胡府邸,他就绝对出不去了,借用他的印信将左武卫骗出城,明日滚滚而来的卑路斯主力将会把他们撕成碎片,而席卷被呼罗珊的中亚大军会破坏一切闽国屯田庄,城市,政权,到时候蒙受重大损失,失去人心的闽国不得不退回天竺。
波斯贵族在这片土地的一切旧制度与荣誉都将恢复。
计划一切都那么完美,没准还能染指印度河流域,把巴基斯坦夺过来呢。
至于房遗爱能不能来,巴萨克更是有把握,上一次渴水城大捷,就是三家贵族私兵拼死守城,才换会的房遗爱迂回,重创卑路斯机会,房遗爱不会扫三家贵族面子。
果然。
“镇西将军到!”
阉过的波斯奴仆用尖锐的嗓音拉开了唱腔,巴萨克满是皱纹纵横,鹰一样的阴恨面孔也露出了阴鹫,狠毒的笑意。
青瓷杯子被握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