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封,萨珊皇宫。
原型穹顶建筑下,灰黄的墙上满是名贵波斯挂毯,来自希腊,罗马精美的大理石雕像摆放在回廊里,宫殿中的家具全都是名贵雪山木打造,琳琅在桌面上金银打造酒具几乎耀花了人眼,不过映照上面的,却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坐在包裹着黄金,冰凉的王庭金座上,穆阿维叶狼一般那张面孔,死死的顶着眼前堆放在一起金酒瓶,气氛凝固的几乎要窒息,跪伏在地上颤抖如同初生的老鼠那样,好半天,倒霉的阿拉伯将领这才哆嗦着挤出这艰难的几句话。
“哈,哈里发,安卡拉丢了,如今,如今拜占庭人的军队冲破了安卡托利亚,正向着安条克进军随时可,可能冲到我军后方……”
“知道了,你下去吧。”
倒霉的阿拉伯将领满眼不可置信抬起头,怎么也没想到,就这样被放过来,屁都没敢多放一个,阿拉伯将领连滚带爬出了门,遗留下满宫殿的死寂。
“啊!!!”
忽然宛如野狼狂吼般,穆阿维叶暴跳而起,刚刚摆满金银器的桌子直接飞了出去,工匠精心雕作的金银酒具被压成了饼,尤不解恨的穆阿维叶还跳到上面狂暴的践踏个不停,口中不断哆嗦的咒骂着:“该诅咒的唐人,该下火狱的唐人,本哈里发一定要把你们族灭,一个不留,统统杀了,杀,杀,杀!”
嘶声竭力的咆哮回荡在宫殿中,不由得穆阿维叶不生气,两次打到君士坦丁堡,差一点就攻灭了这个老大帝国,他就能在伊斯兰的世界中获得威望巅峰,无人敢置喙的将哈里发之位传给自己儿子,让阿拉伯帝国在倭马亚家族手中世世代代传播下去,可偏偏就在他触手可及事业巅峰的时候,杀出一个闽国唐人。
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大批跟随穆阿维叶多年古莱族贵族精英,支持他的政治中坚力量也被丢在了那儿,穆阿维叶连赎回他们的机会都没有就不得不慌忙回国参战,从事业的巅峰打落云端,辛苦了半生的事业化为乌有,随着战报一封又一封从小亚细亚土耳其传来,穆阿维叶生吃了唐人的心都有了。
如今他已经快六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还有没有杀回君士坦丁堡的机会了,带着这种遗憾,穆阿维叶疯子一般的在宫殿内摔打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宫廷回廊中传来,又是个悠扬的声音远远飘来。
“唐人的确该诅咒该下火狱,不过他们的军队快要来了,探子来报,闽国的大军抵达了底格里斯河河畔,估计明日会进入帕里斯草原,哈里发,此时对您未必不是个机会!”
这时候敢如此和穆阿维叶说话的,也只有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并在政治上一直为穆阿维叶左右手的埃及总督阿穆尔了,拿着一份战报,阿穆尔嘴角挂着微笑,快步而来,听着他的话,喘着粗气的穆阿维叶忽然平静下来,摸了两把头上滚滚汗水,转身走向窗边。
泰西封的皇宫是城市最高位置,从这里向外望过去,数不清的营火摇曳在城墙左右,一眼望不到边际。
“哈里发,抓住这个机会,将阿拉伯人所有力量整合在手中,打垮眼前的闽国大军,穆圣曾言,知识在中国,也值得去追寻,如果你打到中国,您的威望,也会超越以往历代哈里发!”
眺望着篝火摇曳,再听着身后阿穆尔珊珊的叙述,一抹微笑禁不住从穆阿维叶阴冷的脸颊缓缓升起……
次日清晨,隆隆的马蹄声震动了城桓,泰西封西面的城门左右两方军营,骑乘着骆驼,马匹的阿拉伯大军犹如满天黄沙那般数不胜数列队出营,一个个来自沙漠中坚韧的游牧民族脸上满是对即将来到大战的狂热与向往。
一箭未放就丢了半个美索不达米亚,已经习惯在这肥沃草原上放牧的阿拉伯人憋的满满都是杀意。
不过相较于底层阿拉伯人的兴奋,各个部族酋长长老们却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拜见哈里发!”
眼看着穆阿维叶的马队从洞开的泰西封城池中走出,二十八个贝都因酋长,波斯总督,十六个伊玛目大长老不情愿的上前行礼,有的跪在了地上,有的仅仅是弯了下腰,闲的参差不齐,不过穆阿维叶却是面含笑意和煦的跳下马将他们一一搀扶起来,甚至还寒暄了几句。
这就是阿穆尔所说的机会,虽然阿拉伯帝国扩张了无比巨大的版图,它却不像它的低手波斯,拜占庭或者闽国那样中央集权,各部族族长或者投降的波斯总督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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