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时辰已到,斩!”
噗的一口,满是横肉的侩子手将烈酒喷到了大刀上,在柴令武瘫软的剧烈颤抖中,高高举了起来……
咔嚓!
华贵的红木桌被直接掀翻在地摔了个四分五裂,上面堆满的美酒佳肴更是摔了个稀碎。
“长孙无忌尚且不敢如此狂妄,奸臣,奸佞,肆意妄为欺凌君上,褚遂良这个老匹夫,堪比董卓曹操!罪该万死!”
脸色气的铁青,犹不解恨的李治顺手从墙上抽出横刀,对着乱成一团红木桌又是一阵劈砍,慌得一旁侍候的小太监赶忙涌了上去,夺着刀劝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滚,狗奴才,朕的事也敢干预。”满是暴怒随手往回一挥刀,刀锋直接在倒霉的小太监身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喷涌出来的血液好死不死还染了李治自己一身。
这下,更如同火上浇油了,气红了眼,李治满面狰狞疯狂的大叫道:“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杖毙,来人!”
哗啦啦的一大群兵甲声传来,十来个千牛卫立马冲了进来,不过任凭李治气的直跳脚,这群人仅仅是弯腰鞠躬的看着,直到片刻,一个戴着璞头,穿着红袍圆领汉服的老宦官慢条斯理摔着拂尘走进来。
“老奴魏忠贤,拜见陛下。”
也没有磕头,老太监就是举了个躬,不过气的发狂的李治却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依旧挥着衣袖指着那个挨刀小宦官咆哮道:“朕命令你们把他拖出去,杖毙!”
胳膊上中了一刀,小太监已经此时已经吓傻了,看着他哆嗦的模样,老宦官魏忠贤却是满面慈悲,翘着兰花指涌了上去,一伸手,将小太监拖了起来。
“哎呦呦,熊孩子,细皮嫩肉的,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朕说拖出去杖毙!”
任凭李治疯狂的大吼着,魏忠贤还是那般慢条斯理让人给小太监包扎着伤口,直到包好了这才在李治气歪了嘴注视下回过身,从腰里抽出一本书来。
新刊印的李世民著,《帝范》。
“先帝曾言,为人君者当宽仁天下,识人以明,珍惜粮食,怜悯农夫,哎呦呦,这一桌子美食,全浪费了,既然陛下对先帝的教会还没研习透彻,那就好好研习下吧,我们走。”
很傲气一挑兰花指,魏忠贤带着太极殿满屋子太监宫女全出了去,千牛卫顺手还把地上完整的食物带走了,在李治愕然的注视下,最后几个千牛卫将殿门重重一关,旋即大锁头咣啷啷上了锁。
“你们干什么,狗奴才,放朕出去!”暴怒的同时,一丝恐慌在李治心头涌起,敲着厚重的殿门,高宗皇帝嘶声竭力的大吼了起来。
“朕要诛了你们的九族!!!”
咣咣的敲门声响了半个下午,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太阳渐渐落山,夜色愈加浓郁,太极宫后殿也愈发的昏暗,往日明亮的殿堂这回也暗的跟鬼影子一样,再也没有了白日里的嚣张,李治如同可怜鬼那样抱着腿哆嗦的缩在了角落里。
咣啷啷。
几声木头声又是吓得李治剧烈哆嗦了下,色厉内冉一挥横刀哆嗦问道:“谁?”
“陛下,是臣妾啊!”
犹如做贼那样,抱着个荷包,徐盈蹑手蹑脚顺窗户爬了进来。
“盈儿!”赶忙也是扔了刀,李治三步并作两步迎了过来。左右打探一下,徐盈赶忙把荷包塞到了李治怀中,带着哭腔说道:”陛下,快吃吧。“
一块干巴巴的牛肉,平时李治连看都不会看,可失去了权力带来巨大支撑,从祭天开始就喝小米粥斋戒,今日的饭还被摔了,李治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接过肉干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挨饿的滋味这些天徐盈可尝到太多,看着李治吃的凶猛,浓郁的心酸抑制不住在心头荡漾,最终还是没忍住,忽然抱着李治的腰,徐婕妤嚎啕大哭起来:“’陛下,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同样心头被心酸所占据,丢了干肉,李治同样揽住了徐盈大哭了起来,哭的狼狈不已,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出来。
“一定不会这样的,朕一定会把失去的都拿回来,呜呜呜呜~”
悠悠的哭声,鬼一般缭绕在太极殿周围,不过巡视在左近,装备精良的千牛卫,北衙禁军们,却一个探寻过去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