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直直地对着锦衣青年,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放肆!”方才还笑着喊张兄的侍卫怒喝一声,也举刀正对着张凌,大有他再往前一步,就将他脑袋砍下来的架势。
锦衣青年彻底被激怒,也顾不得再隐瞒身份,大喝道:“我乃是当今皇孙,太子殿下五子,谁敢伤我!”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没想到他有这么厉害的身份,太子的儿子,以后会不会也成为太子,甚至是皇帝?
围着的人纷纷散开,连张凌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倒不是怕这人,只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温云昔添麻烦。
他们是杀了桑伏那个朝廷命官,但澜州与别处不同,本就远离中原,颇有几分自治的意思,而且上面还有个藩王顶着,朝廷一般不会越过宣临行事。
皇孙却不一样,这涉及到皇家颜面,即便是再不成器的孙子,也不是外人能教训的。
宣泽益轻蔑地看着那些推开的人,还以为真无法无天呢,原来就是口头上说说,奴才就是奴才。
“哦,我也不能吗?”宣临撩开帽前的布帘,冷冷地看着宣泽益。
宣泽益先是一惊,接着就是一喜,连忙朝宣临跑去,“九叔!”
张凌方才注意力全放在宣泽益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宣临等人,否则即便宣临遮着脸,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见过临王,临王万安。”张凌本要单膝跪地,跪到半途又直起身改成拱手,看得宣临身后乔装过的侍卫们气得直哈气。
宣临没理会张凌,看着被侍卫拦住的宣泽益,“赔钱。”
“九叔?!他们不过是……”
“我让你赔钱。”宣临懒得听他废话。
宣泽益不再开口,紧握的拳手上青筋直跳,他虽叫宣临九叔,年龄却比宣临还要大两岁,平日里没少在暗地里嘲笑这个没用的九叔,若不是父亲下的死命令,他绝不会来澜州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虽然不愿,但离开时,父亲耳提面命他讨好宣临,无法,只能服软。
宣泽益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掏出张金叶子递给张凌,用来赔付绰绰有余。
张凌悄悄松了口气,幸好王爷明事理,否则今日实在难办,这事已经闹大,若就这么放宣泽益离开,不仅伤他的威信,也会影响坪西坝名声,若不放人,僵持下去发生打斗,不小心伤了宣泽益也是个大麻烦,如此这般最好。
没曾想,异变突生。
众人只觉一阵风过,张凌手中的金页子脱手,身前突然多出两人,接着就听到一声痛呼,待看清情况时,只见方才那个嚣张的皇孙,已经被曈云抓着头发按在地上,之前被人送去医院的男孩正站在皇孙面前,仿佛正被他跪拜求饶那般。
“放开我,都愣着干什么?!杀了他啊!”宣泽益挣脱不开,狼狈又恼怒。
九名侍卫拔刀上前,全冲着致命的地方砍去,他们能跟着皇孙出门,自然是千挑万选过的,个个武艺高强,即便是方才的张凌,也没被他们放在眼里,更遑论这么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