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转移。这是何等的强大?而那些未曾亲身与红叶军对阵过的东北大名们在看到红叶军摧枯拉朽般干净利落地将他们眼里已经是一等强军的织田军干掉后,则都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指挥这是谁?”最上义光费解地看向了那面高高飘扬的红色旗帜。
伊达辉宗闻言拿起了他上次来京都时购买的望远镜,别扭地调整了几下焦距,终于对准了马印下的人。
“独臂…应该是雨秋家的少主,现任家督雨秋殇。”
“他从城里突出去了?”南部晴政夸张地看了眼枫叶山城外的重围,又看了眼那面红旗,“他是怎么办到的?”
“那可是亲自讨取了军神谦信公的武士啊。之前靠几千士兵带着民兵,在我们天下大军面前坚守枫叶山城多日;如今出城野战,又打得织田右大将狼狈不堪。此等的武勇,从这城中突出又有何难?”津轻为信仿佛已经成了雨秋殇的粉丝,由衷地赞叹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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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天下大名们称赞的雨秋殇,此刻却没有半点得色,而是面色凝重地打量着织田家的防线,思索着什么。在鸣镝备取得突破后,红叶军的军官们一致要求雨秋殇在鸣镝备打开的口子上投入更多士兵,一举横向贯穿织田家的整条棱堡防线。
织田信长的改造版棱堡因为未经实战,是个名副其实的半吊子。他把棱堡全部连在一起,不仅让自家的部队失去了反
击的余地,也让这一连串的十几座棱堡变得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只要突破其中一个棱堡,就可以从棱堡间的通道打过去,从内部杀向另外的棱堡,而不再需要从堡外强攻了。
但是雨秋殇却拒绝了这道命令,只是安排细柳备和特种连队跟进鸣镝备,其他的备队仍被他牢牢地扣在手边。
“殿下,您在犹豫什么呀?”急性子的吉岗胜政已经忍不住了,他本以为雨秋殇会比雨秋平的风格勇猛不少,可是此刻不知道为何也是保守起来,“织田家的那棱堡把自己兵全围在里面,根本不可能出城反击,我们不需要留人守本阵。”
“不,织田家的主力应该不在棱堡里。”雨秋殇摇了摇头,抛出的言论却让帐内的军官们都是吃了一惊。
“我刚才让兰丸帮我数了,我们的备队进攻时,被我们打的那的棱堡上一共也就只有四门火炮在开火。以这个火炮密集度来估算整条防线的话…这条棱堡防线上的火炮总数估计只有五十门左右。可是前几日他们进攻枫叶山城时,分明是有超过两百门火炮的。说明还有一百五十门炮被藏在了其他地方,相应地肯定也有大军埋伏在他处。”
雨秋殇的话让军官们一下子都陷入了沉思。
“殿下的意思是?”北畠景家看向了雨秋殇,而雨秋殇则看向了北方的淀川,缓缓地抬起了手指向对岸。
“淀川对岸有大量的丘陵和森林可以伏兵,立刻派探马侦察该方向。”雨秋殇敏锐的战场嗅觉让他先一步察觉到了织田信长伏兵的位置,随后一口气点出了超过全军总人数一半的14000战兵,“请长宗我部殿下。三好殿下,万钧备,劲草备,星火备,天河备,立刻面向北边列阵,提防从淀川渡桥上杀过来的伏兵。”
“那处山岗也很可疑,搞不好埋伏了织田家的大筒队。”雨秋殇又看了眼那处安静地可怕的山岗,上面绿树阴翳,看不清有没有埋伏,“列阵时和那个山岗保持距离,留出十二磅炮的最远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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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反应和预判,一点也不比红叶弱啊。要是奇妙丸有这水平,余早就放心地把天下交给他,自己出征朝鲜去了。可惜啊,那孩子已经死了。”刚刚重新树立好马印的织田信长刚要下令伏兵出击,就发现雨秋殇停止了对棱堡的继续兵力投入,反倒是拨出了一大半的兵力面向北方列阵,还宁可舍弃一定的地利也要远离织田家大筒队埋伏的山岗。
“罢了,一力破百巧吧。130000战兵打你26000,都找不到输的理由。”织田信长干笑了两声,仿佛把丧子的仇恨记到了雨秋殇身上一样,“传令,大筒队不要白费力气了,待着就行。所有伏兵立刻出阵,南下进攻红叶军本阵。再让棱堡里的河尻秀隆、金森长近、蒲生氏乡带着西城棱堡的直辖部队,池田恒兴、佐胁良之他们带着南城棱堡里的大名们的部队和德川军,左右夹击夺回被红叶军占领的中央棱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