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阴霾

“休想！”

    没办法了，只能用更狠的手段——准备架势，重击起手，我挺着直剑，快步冲向了山妖巨人，它在抬脚之前，一剑彻底捅入了它的脚踝后侧，或许甚至都挑断了它的脚筋。

    “吼！”山妖再次吃痛地咆哮。

    而我的余光中，也瞥见了一道寒光袭来，只得赶紧撒开手，躲避葛瑞克士兵的攻击。

    见我没了武器，对方也抓住机会接连进攻。

    不过，尝尝这个吧！

    我从腰包里掏出了从近林洞窟里搜刮来的龟裂壶，当然，现在它的里面被我塞上了蘑菇与火星蝶，化作了火焰壶了！

    嘭！

    葛瑞克士兵一剑挥砍，正好劈中了我投掷的龟裂壶。

    顿时，火焰化作了泼水，尽数洒在了葛瑞克的士兵身上，熊熊燃烧。

    “啊啊啊——”他惨叫着，眼睛也被熏得睁不开来，步伐踉跄间，正好走到了山妖巨人的脚底下。

    “喂，小心啊！”我下意识地喊道。

    但······随着沉闷的踏地声，那名士兵就被踩得凹陷在石板里。

    铁锈般的刺激气味冲荡着我的鼻腔，嫣红直贯我的脑海深处······是我，杀了人了。

    深处的记忆也仿佛在此刻炸裂开来：涅利乌斯抬手求饶，受伤的龙兽人被斩下了手腕，野狼撕咬的尸体，被兔子的鲜血浸染的刀刃、石块，候王礼拜堂的广场上累累苍白的骸骨······全部，全部，都化作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名为“死亡”的空洞。

    我站立其中，浑身冰冷透彻，如同落入一处冰窖。

    而它们从底下嘶吼着，死死地抓着我的腿脚，不让我离去。

    哗！哗！哗！

    是海潮的声响！

    赤红色的海潮冲我奔涌铺盖而来，像是一张食人的巨嘴，将我彻底吞没。

    整个世界，都被这粘稠的赤红色给吞没殆尽了！

    “呕！呕！”我忍不住地干呕，肚子里头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候，背上传来了一击冲击，随后是钻肉般的疼痛。

    我跌倒在了地上。

    回首望去，是一名权贵魔法师！

    他手中的法杖亮起了蓝色的光辉，辉石流星再度向着我狙击而来。

    ——死！

    避开吗？该怎么避开？

    恐惧已然腐蚀了我身上的每一处骨髓，令我感到浑身僵硬得就像是生锈的机器，难以动弹。

    眼看着辉石就要将我命中。

    眼前，甚至浮现出了自己死亡的画面——就像是那名被踩扁的葛瑞克士兵，躺倒在了赤红血泊中的令人呕吐的画面。

    “咴——”

    但就在这时，一道蓝光从我的指间飞跃而出，宛若化作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高墙。

    “托，托雷特。”

    它竟然没等到我的呼唤，便主动跑了出来，帮我挡下了魔法师的辉石攻击。

    “咴！”

    随后，托雷特低下头，咬住了我的衣领以后，仰起头来用力一甩，竟然就将我抛到了半空当中，然后用后背稳稳地将我给接了下来。

    “等，等一下！”我虚弱无比，也还没来得及更多反应。

    托雷特已经撒开了腿脚，带我飞速离开了这片混乱的地方，沿着道路向远方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