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身份特殊,杂役没有自己独立的小院,可是他当初贵为门中宗师,现在沦为半囚禁的状态,所以在一处山坡上,有自己的住处,但是偏远了许多。
在一处靠近山溪边的树林中,一个竹篱笆小院,虽然简陋,但也带着几分清静高雅。
小院的门,被斧子劈开了几道痕迹,木质斑驳,生了绿绒毛,邢逸乾轻轻一敲,门扇颤了三颤。
无灯轻声道:“进来吧!都说天下峰,今年出了个天才,没想到偏生找到了我这个老头子。”
邢逸乾也知道,自己的行动定然被他察觉了,推开院门,恭恭敬敬走进了屋中,无灯的小院,是用圆木,茅草、斑竹,这几样最基本的东西建成的。
进屋向他看去,矮脚的竹轩桌椅,上面放着茶壶,仅配有一个缺口的杯子,杆被磨得黑亮的扫帚立在床边,一个灰布长兜子挂在床头,残破简陋,什么也没有了。
无灯头发乱蓬蓬地一团,坐在了床头,伸手探进了灰布长兜中,摸出了两块干粮,也没什招待的,你就尝尝它吧。
竹轩桌子上残灯如豆,火苗闪烁,映出一张灰暗,苍老的脸,形容枯槁,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孤独老翁,独身一人,凄苦的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条件简陋残破,看着挂在床头的灰布袋,邢逸乾的心一震,他知道,凭着无灯老者的能力,完全能得到更好的条件,如此这般,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他在惩罚自己,心里过去那个坎,老者也一直活在懊悔自责之中,这也是一种淡薄,看透了一切,外物的追求已经变的毫不重要了。
“师父,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您何必如此苦了自己呢?”
无灯听他这一声喊,心头也是一颤,头一侧,没有正面道:“我不是你师父,不要再这么叫。若是真是尊敬我,还是叫我一声无灯爷爷,按照年龄,无论如何我也受得起这个称呼了。”
药师之间,极为看重师承关系,此时老者退了一步,按年龄敬重的称他为无灯爷爷,也算是个折中的办法。
邢逸乾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默许了,心头一喜,看着无灯过的如此残破,心头极为不忍,以后他就是自己的爷爷,一个循循善诱的师长。
“我先出去一趟,砍几根山中粗壮的大树来,把这小院好好的弄一弄。”
无灯摆了摆手道:“不用啦,孜然一身,什么事儿都能适应得来。”
“那怎么能行,既然您都是我爷爷辈儿的了,哪有儿孙,看着长辈受苦的,自然我要好好孝敬您。”
“我住在这里已经习惯,这些东西也不重要……”
没等他说完,邢逸乾推门出去了高声喊道:“元兴宗如此之大,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以后在那么爷俩都要住在这里,当然要好好的休整一番。”
话音一落,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中。
无灯轻轻的笑了一声,浑浊的眼睛,透出了些许亮光,喃喃道:“在这最后一段时间,能有一个小家伙陪着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邢逸乾高兴都跳了起来,心中向往:“天下峰的生活,从此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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