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正在给周青樨喂招,帮她熟悉先天高手的战斗方式。
唯一的问题是,周青樨熟练度增长得太快了!
平衡仅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秦拂衣再次落入下风。
固然他有意克制,可周青樨的进步速度,还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不敢置信。和殷娇娇差不多,一向心高气傲的秦拂衣,心中也升起自叹弗如的感觉。
二十多岁便晋级先天,一直是秦拂衣最大的骄傲。
实力虽然暂时的确不如那些老家伙,可他们这辈子练了多久,又经历过多少生死搏杀?
然而若师父当初收的是周青樨……
秦拂衣觉得,天下第一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七总批判师父当初收徒,除了二师兄,其他人都是随便划拉的。这话秦拂衣严重不认同,随便划拉,能教出二十多岁的先天高手?
此刻他不得不考虑,或许被老七说中了。
他成就高,是师父传授的武功好,而不是他天赋超群。
假如秦拂衣知道,前大内密探首领惊鸿,天赋比周青樨还要高上几分,不知会有何感触。
可见人生在世,有时运气比天赋更重要,或者说,运气本身,便是一种上天赐予的福利。
终于,秦拂衣失去了喂招的兴致。
再帮下去,自己快扛不住了,这谁受得了?
甚至夸张点讲,假如周青樨的进步速度保持不变,不用太久,再来半个时辰,即便没沈器帮忙,周青樨都大有可能和秦拂衣打个平手。
生死搏杀自然还不成,可秦拂衣又不能真杀她。
沈器正打得兴起,眼前忽然一空。
秦拂衣和周青樨同时消失。
人呢?
头顶传来的兵器撞击声,告诉了沈器答案。
好吧,两人又上了天,不带他玩儿。
沈器可没本事窜那么高,想金模拟的轻功毕竟有极限。退一步讲就算他能蹦上去也不行,因为他做不到短暂浮空,还要跟人过招。
跳上去,冒个头,接着落下去……太傻了。
他翻身跳下殿顶,站在郑取玉身旁,和后者一样仰头观望,嘴里喃喃道:“这是耍赖啊……”
郑取玉微微一笑:“师弟此言差矣,真谈不上耍赖。”
沈器看他一眼:“你说得对。”
诶?不抬杠的老七?
郑取玉很意外,沈器的脾气他又不是不了解,没理都能争三分,一向自命不凡,很少主动承认错误。
“无论武功还是其它争端,‘斗’的本质便是以自己的优势,利用不公平获取胜利,所以耍赖的概念不成立。”沈器说道,“说白了,高手苦练武功,无非扩大这种不公平。”
郑取玉赞叹:“师弟悟了。”
“师兄懂其中的道理,干嘛还要愚忠呢?”
郑取玉一滞。
“伯乐相马,看重的是千里马,至于这千里马来自何方、长什么样子,伯乐并不在意。一旦千里马失去价值,对伯乐来讲和驽马并无区别——而你,也只是景和帝的优势之一。”
郑取玉默然不语。
“秦拂衣把逍遥子当父亲,只因他快饿死时,逍遥子收他为徒,并悉心教导成才。然而你知我知,逍遥子可没当他是儿子,甚至还躲着他。”
“那么你对景和帝的感情,何尝不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