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声誉,他有权追究我的责任。”
大臣们暗中点头,逍遥子的学生,本领如何先不提,这份担当确实没得说。
既然如此,景和帝没再说话。
周定浪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按说诬告是要反坐的,可把你当幕后主使抓起来没用啊,太子和郑取玉又不会回来。罢了,本王宽宏大量,就原谅你一次。”
沈器再次鞠躬:“多谢王爷。”
“但你得答应件事。”周定浪坏笑道,“找个时间陪本王杀人——你动手。”
景和帝瞪眼:“住口!杀什么人?”
拥有密探的景和帝自然清楚,周定浪没少杀人,其中不乏无辜者。可还是那句话,他不可能真去追究胞弟的罪责。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个美好愿望——老百姓的美好愿望。现实是,这个世界永远尊卑分明,皇帝尤其拒绝接受人人平等。都平等了,还要帝王干嘛?
事实归事实,却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
周定浪讪笑几声,说道:“臣弟的意思是杀罪犯嘛,例如马成那王八蛋就该杀,正好废物利用给沈器练练手……”
“沈卿乃逍遥先生弟子,练杀人做什么?还有,马成该死,也是有司定罪处决,你不许掺和。”
周定浪被景和帝呵斥一通,悻悻然离开。
和沈器的约定,也从“杀人练手”变成了“喝酒”。沈器自然不会拒绝,损害对方名誉的惩罚只是喝酒,哪怕喝到断片,自己也占了大便宜啊。
大臣们看了一场戏,告辞离去。
沈器跟在大臣身后趁机想溜,景和帝却喊住了他。
景和帝挥手斥退惊鸿和冯辉等内侍,勤政殿内只剩下他和沈器两人。内侍最擅察言观色,知道皇帝这是打算和沈器密谈,于是顺手把殿门关上。
景和帝指指殿角的椅子:“坐。”
勤政殿内可不止一把椅子,这些其实是为大臣们准备的。偶尔君臣在此商议国事,时间短还行,耗时过长的话,大家一直站着腿脚受不了,尤其大臣普遍年龄偏大。
沈器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股舒畅感油然而生。
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
皇宫太大,走路本来就累人,见到皇帝还得乖乖站着。沈器真的理解不了,为什么人人都喜欢做官,而且以进入中枢遭罪为最高追求。
景和帝见沈器松松垮垮的靠在椅背上,恨不能整个人躺上去的感觉,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大臣们被赐座,谁不是战战兢兢?
只敢坐上半个屁股才是常态,胆大些的至少也挺直腰板,椅背就是个摆设,还从来没人敢靠着呢。
“虽然此次出了错,但也说明沈卿做事勤恳不偷懒,值得肯定。”景和帝和蔼的笑道,“你不要有负担,要保持这个劲头……当然了,下次最好先和朕沟通。”
沈器点头受教:“草民遵旨。”
景和帝微微皱了皱眉。
“陛下。”沈器迟疑了一下,说道,“草民还是有强烈直觉,我二师兄当初查阅内宫档案,隐藏着破案的关键。然而上次我去石窟……”
“那是朕的意思。”
“啊?”
“朕也不瞒你,郑卿查了哪些档案,朕早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