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禹枯禅。
在抵达南禹时,北藏锋便在诏平城里跟姜国官员碰面,得知了沈秋白和谢春风的情况,于是他跟孤山客暂时分别,找寻沈秋白和谢春风的下落,而孤山客则独自到了枯禅。
迎接的人是九皇子。
孤山客望着他,平静说道:“我也要走那棋盘之局?”
九皇子微笑着说道:“已是剑仙的幽王剑客,自然不用走,老师已恭候多时,前辈请。”
孤山客沉着脸说道:“就连我会来他也知道,想来院长能够找到我,也是因为他给指了路。”
九皇子笑而不语。
孤山客也没再纠结这个,跟着九皇子入了枯禅。
无念大师一如既往的在下棋,他没有抬头,在听到脚步声时,便笑着说道:“沉匿多年的幽王,真是变了很多,你能重拾手里的剑,是因为院长,我知道你在躲着,但你也很清楚,其实我有帮到你。”
孤山客站在无念大师身前,皱眉看着他两指夹棋子,很果断的摁在了棋盘上,淡淡说道:“当今天下的局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选择让南禹中立,想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你也清楚,南禹不可能永远中立,你到底在下什么棋?”
无念大师微微抬手,示意孤山客落座,继而笑着说道:“下棋对我而言,是人世间最有趣的事情,因为棋局便像人生,每一步棋都得深思熟虑,同样没有悔棋的余地,这该是我毕生里下得最大一盘棋,其实我也犹豫了很久,但事实上,我的时间不多了。”
孤山客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无念大师,沉默了片刻,说道:“这场战争只是乱世到来的第一战,大师曾尝试与道天对弈,就算败了,也该对世间的一切看得更清楚,棋盘是世间,而非只是南禹,大师的选择有些自私了。”
无念大师说道:“没有人是不自私的,大无畏的精神传唱很久,但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做到,修行者在争命,事实证明那是争不来的,修行者便该是世间最可怜的一群人,但修行者的争斗,危害的却是整个世间,百姓最是无辜,道天之下,没有真正高尚之辈。”
孤山客说道:“高尚是一种品德,每个人都有,只是存大小差异而已,其实归根结底也只是选择两个字罢了。但要做出选择,往往都需要有足够的理由,那也的确是很难决定的事情。”
无念大师再度捏起一颗棋子,他沉思着,那颗棋子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忽然把棋子攥在掌心里,抬眸看向孤山客,说道:“你有什么想要问的?”
九皇子屈膝坐在一旁,他垂首不语,似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但其实一直都在很仔细的聆听着。
孤山客也抬眸看着无念大师,平静说道:“世人对被镇压的山外人有多般揣测,自帝君林敢笑的出现,再到药皇龙渊的事情,虽然让得世间修士对山外人的忌惮更深了些,但也因林敢笑境界大幅度跌
落,被镇压在荒原和雪山的山外人可能都已经死去的声音也在世间里传得越来越多,那份忌惮反而又再次渐渐被遗忘。”
“哪怕因药皇龙渊和李梦舟的关联让得世间讨伐山外人的气焰高涨,但依旧没有多少人真正在意被镇压的那些山外人,可我很清楚的知道,山外人向来都没有那么简单,那些入了玄命的山外强者,不比任何人蠢笨,而那个人更是聪明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他同样在下一盘大棋,两盘都指向人间的棋局,大师是否能够看到不同的风景?”
无念大师沉着脸,他注视着眼前的期盼,攥在手心里的棋子随着五指松开,悄然落在棋盘上,啪地一声棋子砸落棋盘,又完全没有规律的滚动几圈,最终颤动着停在一处。
他的食指指尖摁在了那颗棋子上,轻声说道:“正因看到了不同的风景,我才做出了那个选择。”
在那颗棋子周围忽然燃起了缕缕黑烟。
那里指向的是姜国。
孤山客紧紧皱着眉头,“这意味着什么?”
无念大师说道:“姜国是天下必争之地,药皇龙渊曾在姜国西北端待了三年,帝君林敢笑也潜伏在姜国,跟山外沾染上关系的李梦舟和宁浩然都是离宫剑院的弟子,身在姜国都城,若说是巧合,未免太巧合。”
“其实就连天弃荒原和燕国雪山都接壤姜国的西南境和北境,这里面透着很大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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