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真淳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那在周身不断浮现的厚重剑意,好似给他身上也增加了不少重量,逐渐地有些迈不开脚,被何峥嵘一剑刺中肩膀,直接洞穿,鲜血喷溅。
他闷哼一声,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但未等他站稳,何峥嵘又是一剑刺来。
倪真淳心头暴怒,很是狼狈的避开这一剑,身子终究是扑倒在地,扭头嘶吼道:“何峥嵘!你这个废柴!”
何峥嵘手里握着大石剑,平静说道:“以前的我或许的确是废柴,但现在,废柴的人是你,不要再用你以前的想法看待我,这会显得你很愚蠢,事实已经证明,我要杀你很容易,你最好把你的态度改一改。”
倪真淳的神情有些凝固。
他想着小时候那个可以任其打骂的跟屁虫,区区何家庶子,怎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在太清楼里敢当面讥讽他,甚至敢向他拔剑,展露杀意,这一切都和他印象中的何峥嵘完全不同。
明明两个人都处在三境巅峰,但差距却很明显,这是倪真淳想不通的,也是让他感到愤慨的事情。
虽说剑修的确是很可怕的一种人,但这种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距离,直欲让倪真淳抓狂。
何峥嵘轻舒一口气。
他低头望着那脸色难堪的幼时玩伴,心里变得愈加平静,一丝复杂之色,也只是在眸子里闪过,便彻底消失无踪。
他的心境变得很平稳。
缓缓低身,何峥嵘凑在倪真淳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已经坏了登楼的规矩,但有些规矩,我还不能打破,所以你能很好运的继续活着,但你最好紧张一些,因为我很快就会来取你的命了。”
他一把抓住了倪真淳那被大石剑洞穿的肩膀,听着倪真淳凄厉的惨叫声,飞起一脚,便把他踢下了三层楼的阶梯。
何峥嵘环顾四周,发现三层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那些守卫排列整齐,眸子里没有任何色彩的注视着他。
在通往四层楼的阶梯上,站着一道身影。
正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何峥嵘。
那是陶叶。
没想到苍南山来赴宴的弟子,却是只有陶叶一人成功登上了四层楼。
注意到何峥嵘的目光投向她,陶叶没有说话,径直转身继续踏上登楼的阶梯。
何峥嵘沉默了一下,便也抬步跟上。
他接连在挑战中打败了方长盛和倪真淳,本身就具备直接登楼的资格,那些三层楼的守卫自然不会再阻拦。
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四层楼的阶梯上。
整个三层楼也陷入了很诡异的寂静中。
然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二层楼通往三层楼的阶梯处,突然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那些已经放松了警惕的三层楼守卫,面色蓦然大变。
又有人登楼?
......
四层楼的守卫只有一人。
来自军部的一位四境裨将。
杀伐的气场充斥着整座四层楼。
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的战场。
少数的通过挑战登上四层楼的承意上境修行者,因为事先规定好的规矩,只要能够
登上四层楼,便可直接去往五层楼赴宴,所以他们并没有在此久留,而那位手持长枪的四境守卫,也如木桩一般,坐视不理。
其实只要登上四层楼便已经具备了赴宴的资格,除去那些被稍微照顾点的修为弱小的承意上境登楼者外,剩下的登楼者只是在争夺赴宴时更好的坐席位置。
修为同样在承意上境的沈霁月和周洛,以及不落山的谢宁和苍南山的陶叶,在登上四层楼后,也直接朝着五层楼而去。
留在四层楼的皆是承意境巅峰,和少数几位跨过四境门槛的修行者。
......
五层楼里,沈秋白望着那些从阶梯走上来的登楼者,感知着在楼外出现的那一道气息,低声喃喃道:“你到这里,意欲何为?”
宁浩然和谢春风也是微微蹙起眉头,那道气息对他们而言,更加熟悉。
就连徐鹤贤和岳世庭、范无味、青一等人也都察觉到了楼外的一丝异常。
唯有萍婆垂首,较为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年纪大一些,也难免如此。
沈秋白站起身来,说道:“我到楼外去一趟。”
徐鹤贤和岳世庭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范无味则是摸索着自己肥肥的下巴,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
不知何时起,楼外下起了雨。
似乎前日的那场微雨只是一种前兆,等待着的是一场大雨的降临。
在楼外的屋檐下,撑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伞下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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