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两人僵持了半分钟,推搡撞击之下,凌寒的手被折返,手腕被割了一刀。
她只顾抓着自己的伤口,而刀已经落在了姚丽手上。
抢到了刀的姚丽一心寄托着女儿的安危,她抓着刀,下意识的刺向凌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讯凭借着半边身躯之力艰难的爬上了楼,当姚丽手上的刀刺向凌寒时,凌讯奇迹般的挡在凌寒面前,为凌寒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凌讯倒在了凌寒面前,姚丽看到自己杀了人,吓得惊魂失魄,她走到摇床边抱起女儿准备逃命。
凌寒一直处在惊吓中,看着自己已经中风的母亲为了救自己而倒在自己的面前,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姚丽要逃,她从凌讯的身上拔出刀上去往姚丽的后背迅速扎了两刀。
直到姚丽抱着哭泣的女儿倒地,凌寒才罢手。
回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凌讯,凌寒跪在她身边,抱起母亲的身躯哀嚎着:“为什么要上来?为什么是你?妈,你活着,你活着不好吗?”
凌讯“啊啊”着,眼角有泪,但嘴巴歪着的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会儿后,凌讯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凌寒抱着母亲的躯体失声痛哭着,这大概是她一生对母爱最刻骨铭心的感触。
换作是她看见图商被人挟持性命,再自私的她也会豁出命去救自己的孩子。
惊心的深夜,在血泊中结束。
凌寒满身是血,是母亲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衣物。
她不知道姚丽有没有死,也知道床上的凌相作还没有死。但到了这步田地,凌寒已经不想夺取他们的生命了。
他们都死了,也换不回母亲的命了。
凌寒抱着已去母亲的躯体从凌晨跨越三更,一直等到了天亮。
天亮以后,她满身满手是血,甚至脸上还有血渍,她来到了阳台上,对着清晨的空气清唱了一段悲情的花鼓戏:
屈打成招把刀餐,
苍天啊,非怪窦娥将你怨,
你将善恶颠倒颠,善良反遭天来遣,作恶富贵又延年。
天哪,天哪……
唱到这儿,凌寒已经无力再唱下去了。
疲倦的她,躺在了阳台上,仰望着天空,她在问询着苍天:老天,我是继续活着,还是跟着我娘一块去呢?
眼角已无泪,她不觉伤心,也不觉害怕。
她的卧房里还躺着三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凌相作早已被松绑。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手脚不再受束缚,能动弹了,他舒张了一口气。
腿上和下档的伤痛已经让他麻木,没有人知道昨晚凌寒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凌相作疼到整张脸发白,尤其是嘴唇,又干又苍白。
他见屋内无人,只有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他以为姚丽已死,努力的从床上爬动跌落至床下,爬到姚丽身边时,推了推她:“姚丽,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