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直着身子面对俞白。不过花如是眼睛还是闭着的,
看起来是真困了。
也是,毕竟今天起的早。
像花如是刚来那会,天天不知道是几点钟醒的。一恍几个月,两人都变懒了。
“干嘛?”俞白不懂花如是的意思。
但还是立刻起身往后退几步,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很危险。
花如是这个时候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说,“我没力气,你帮我解开。”
俞白:“……”
他怎么就觉得花如是是故意的呢?
脱个衣服也要别人帮?就不,自己脱。
花如是勉强恢复了一点气力,然后趴在床上撑着额头看着俞白笑盈盈道:“你这么一副纠结的表情是做什么?我里面穿了衣服的。”
俞白:“……”
俞白满头黑线,这与里面有没有衣服又什么关系?
实锤了,花如是就是故意的。
当花如是露出她这脸上笑盈盈的表情之后,基本就能断定,她在看他笑话。
不过俞白最后也没真的帮花如是脱。
确认花如是醒了之后,俞白就嘱咐道:“你既然醒了,那就自己把衣服解了睡觉。天气有点冷,偎床上也成。等晚些时候我来叫你吃饭。”
说罢,带上门离开了。
门内的花如是嘟囔两声,也不恼,挪到床头的位置上。
慢慢把里一层外一层的衣服都给解下,接着再一把扔到那边的架子上挂住。
睡觉!
她困死了。
外面的俞白也没闲着。
终究还是心软了。
整理了一份这学期古代汉语的所有知识点交到学生的手里。
密密麻麻地还是很多的,就看他们能背多少。
京州大学的期末考试从一月二号开始,俞白计算着时间,现在才二十多,那他们应该是还有一个星期的复习时间。
按照一天学一门的情况来看,应该也没有多大压力。
应该是的吧……
关于监考。俞白虽然嘴上说着大可不必,但是俞白也还是想过去看看。
京州大学古代汉语的期末考安排在1月6号,差不多属于最后几天了。
大三的在上午,大二的在下午。
都过去看一眼吧。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安慰吧。俞白毕竟才当老师没多久,热血未凉,他还是希望他们都能过的。要是换了别的老师。早就不管了。
不过还不急。
还没跨年呢。
跨年俞白是要带着花如是出去玩的。
跨年……
emmm……
其实也跨年的那一秒钟,很重要。
很快就是十二月底,这几天京州一直都纷纷扬扬地下了好几场大雪,路边已经全白了,看着银装素裹的。只有大道上面被洒了盐,以保证道路的基本通畅。
这几天气温一直很低。
也难得俞白家里的水管还没冻着,还能出水。
花如是似乎是对这几场雪很稀奇,每隔一会就要站在那边的落地窗前看雪,然后就再跑到阳台那边看多肉还活着没有。
“你以前没有见过雪吗?”俞白削了一个苹果塞到花如是嘴里。
花如是下意识张大嘴一接,有点难受,吞不下去。
花如是哼了一声,用手把苹果给拿下来,再缓缓说道:“我那是想看看那盆多肉什么时候会冻死。”
“……”
俞白这下是真不明白了,看着花如是幽幽问道:“你很希望它死吗?”
“那倒不是。”花如是摇头,“好歹也是我买的,是花了钱的,我怎么会希望它死呢?”
“只是、”花如是一顿,又转了话锋,“能不能熬过都是它自己的事情,我虽然买了它,但也不能一直事无巨细的帮着它。作为主人,我是希望它能活过去的。”
俞白:“……”
懂了,花如是是放养型主人。全放养,不管的。
可是,以这么些要求来对待一株还没有手掌大的植株,会不会太严苛了一点?
“今晚出去玩吧,还是去小吃街那边逛逛。”俞白突然说了一声。
“为什么?”花如是转头问俞白。
“因为今天是跨年。今天过了,明天可就成了明年了。”俞白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跨年。一年只有一次的。”
花如是挑眉,有些不理解,“可是我们在一起的哪一天不是一年只有一次的。”
俞白:“……”
花如是脑回路缺一根弦,这话果然名不虚传。
俞白万万没想到,花如是能给他这样接。
于是俞白看花如是的眼神都有些幽怨了,“所以去不去?”
花如是:“去!”
斩钉截铁。
说是那样说的,但是去也还是要去的。
“什么时候?”花如是问。
俞白:“八点多吧。”
花如是看了一眼手机,才六点多,不急。
“好。你等我回去捯饬捯饬。”
怎么说都是第一年,那得穿好看一点吧?
花如是选了红色汉服,头上绾一个发髻,再琳琳琅琅地插几个首饰。最后披一个斗篷。
挨到八点钟,花如是和俞白一起出去吃了顿火锅。
火锅的红油咕噜咕噜的,看着就很……红……
很红。
这是花如是用出来的形容词。
对不起,她是文盲。
吃完火锅之后,花如是就和俞白找了家奶茶店在外面坐着。其实还在飘雪,不过也没有很大,坐在外面赏赏雪景也是可以的。
花如是抱着一杯温热的奶茶,一只手撑着额头上。
然后唉声叹气。
“怎么了?”俞白问。
花如是继续叹气,“因为很累。”
俞白觉得好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花如是干脆趴在了桌子上,“因为变懒了。”
俞白:“……”
花如是一只手朝着俞白伸出,很疲惫的样子:“你奶茶让我喝一口。”
俞白依言递过去。
花如是接过,然后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
俞白痛心疾首,“你别给我喝完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花如是这才把奶茶还给俞白,“喝你一点奶茶还不得了。就喝,给你喝完。”
俞白:“……”
两人每次的拌嘴,最后都以俞白的词穷告终。
两人正拌嘴间,俞白突然感觉有一个小东西戳了戳自己,转身低头看去,正见一个小姑娘仰着头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俞白,哀求道:“哥哥,给姐姐买一朵玫瑰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