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主人同床共枕过,她一个安沫哪来的资格,跟主人睡一个房间?
说起资格,可能在主人眼里,她已经足够具备了。
顾瑾寒眼眸微眯,不瘟不火的说:“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上来打扰我。”
男人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拐角处,黎梨调转目光,落在了安沫的身上,她眼睛里充满惊诧,这渣男,居然不过问自己就擅作主张!鬼才跟他睡一个房间?
她捂了捂胸口,努力平息住自己的怒气,才看向目光灼灼的妇人,原本盛气凌人的她此刻却变得眉目温顺起来,她把安沫上下打量了个遍,蓦地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问道“怎么称呼小姐?”
“安沫。”
“嗯,安小姐到这边来。”
话落,黎梨径直往卧室方向踱步过去,然而,安沫却仿佛呆立在了异时空,她站在沙发旁边,黎梨没听见脚步声疑惑的转过身来,就看见她满目茫然,黎梨抿唇,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女孩肌肤苍白如雪,绸缎一般柔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湿透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褐色的瞳孔中隐隐闪着钻石一般的光芒,令人心动。
“安小姐,怎么了?”黎梨的声音清亮,困惑的问她。
她原本认为这个相貌纯朴的女孩与那些风姿绰约的女人不同,可她知道靠近主人的女人不过是攀附权势,为了在这座城市能够有立足之地。在s市,顾瑾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城市,只要能和他扯上点关系的女人,都能从中受益匪浅,一生高枕无忧。
现在的安沫,还没毕业,在这个人才涌动的时代,靠近主人的意图显而易见,她没办法不反感。
“我睡客厅行吗?”安沫咬咬牙,吐出这么一句话,反正,她如何都不想和顾瑾寒睡一个房间。
女人怪异的看她一眼,轻蔑的笑笑说:“能跟主人共处一室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安小姐,你应该感动荣幸,论长相,论身材,论背景,主人哪里不是跺跺脚就天翻地覆的风云人物?他的女人睡客厅,成心让主人下不了台吗?”
“你……”安沫气得咬碎了一嘴牙,他是风云人物,她可不是风尘女子,他的女人,谁爱做谁做!
然而,细想之下,她之前和顾瑾寒举止亲昵,很难让人不认为她和他关系暧昧。
她无意再做纠缠,在黎梨的带领下,拐到楼道左边的一间房前,大大的水晶吊灯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和门口正对的是一副水墨画,隐约散发着笔墨的清香,走进去,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放置了一张黑白色调的席梦思床,如它的主人一样,幽幽散发着浓烈的男性气息,还有一种令人畏惧的霸气。
“你自己看看,切记不要随便碰主人的东西。”黎梨一边说一边将一盒圆形药盒状的东西放到她手里,语气冷清的提醒道:“房事后,别忘了吃。”
什么?
安沫微微发怔,她的目光落在了药盒上,上面“避孕药”三个字清晰可见。
她面色一黑,嘴角一阵抽搐,这什么跟什么?!
女孩两眼喷火的看向女佣,谁知道她早一溜烟不见了身影,要不然她非得掰开妇人的嘴,让她吃个够!
有病!都tm有病!
女孩恨恨的踢了门一脚,疼痛瞬间刺激了她的神经,她踮着脚,愤愤的关上了门,还不忘紧紧反锁。做完这些,她一瘸一拐走到床边,甩开鞋子钻进了被窝,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与此同时,顾瑾寒皱着眉,深邃的眸子间透露出些许疲倦之意,他整理好资料,某些深藏于心的记忆又翻箱倒柜般涌了出来,他撑着额头,晃了晃,整整两个小时,他都没办法心无旁骛的工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疲惫不堪的站起身子,缓缓走到卧室门前,他举起手,却迟迟没有敲响房门,想着房内的女人,他的心如同一汪被吹皱的春水,涟漪荡漾。
一门之隔,却仿佛隔了久违的思念,他站在门口,好像他不动,就可以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他犹豫了一会,把手放到冰冷的门把上,用力的转动,然而,下一秒,男人的脸阴沉的跟多年的风湿病一样。
这女人!居然把他锁在了门外?
他的眉紧紧皱起,瞳孔中划过一丝冷冽危险的光亮,半响,他才冷哼了一声,寡淡的唇弯出一个薄情的弧度,女人,你完了!
睡梦中的女孩浑然不知她的床头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张着唇,微微颤抖的睫毛沾着些晶莹的水雾,明亮的灯光亲吻着白净的脸蛋,如同落入凡尘的天使。
顾瑾寒看得痴了,他的心仿若有一株初春的草细细的撩动着,他俯身,手指轻轻磨拭着她光滑如缎的脸。
突然女孩呓语了一声,眉心皱起,不悦的躲开了他的手。
男人心头一紧,本以为女孩会被惊醒,却不想她只是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去。
可是……她的姿势也太劲爆了吧!
一双修长白嫩的腿搭在床沿,胸口敞开,露出隐隐的春光,让人浮想联翩。
男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强忍住鼻血喷涌的冲动拉了拉领带,他一点点逼近她,而床上的女孩的气息也沉重起来,手心被冷汗沁湿。
熟悉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安沫飞快的抬起头来,往男人身上踹过去。
谁料到男人迅速的闪开,腾出一只手抓住女孩的脚腕。
安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踝被紧紧钳制住。
“啊!王八蛋,你想痛死我吗?”
“装得挺像的啊?”男人挑眉,讥诮的说。
安沫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而暗地里却将男人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个遍。
TMD,谁能深陷虎口,还能若无其事的睡觉?
“怎么?这是在使用美人计?”男人玩味的眼神细细打量着她洁白如玉的腿。
美人计?对他?安沫不得不佩服男人已经将自恋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羞红了一张脸,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男人的束缚。
“你给老娘放开,我勾勾手指,想睡我的男人不计其数,你这种渣男一边排队去!”女孩忍不住内心的愤怒,破口大骂。
什么?男人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双眸子也沾了肃杀之气,她的话彻头彻脑的惹怒了他。
“牙尖嘴利!”顾瑾寒冷哼了一声,一双只手用力的拽着安沫的腿,顺势将她整个人拉拢过来,伸出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薄情的唇咧出一个讽刺的笑。
这女人,活的不耐烦了对吗?既然这么想被人睡,他就成全她的夙愿!
“呃……滚开!”
安沫吃痛的吼道,粉嫩的唇一张一合,如同可口的草莓般,莹润诱人,顾瑾寒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喉结轻轻滚动,倾身而上。
“啊!变态,流氓!”安沫扯开了喉咙大喊,身体用力的扭动着。
“你再动一下,就等着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他的眼中仿佛有一簇火焰燃烧,嘶哑着声音在女孩半戏谑半威胁道。
“去你的代价!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废了你!”
天知道,安沫有多后悔跟着他回到了别墅,即使他们有过一夜激情也不至于纠缠不休了啊。她没由得抵触,然而更让她惊慌失措的是她的衬衫被整个撕裂开。
她尖叫了一声,巴掌大的脸日出江花红胜火,真没出息,她安沫,竟然绊倒在一个男人的手里,不,身下!
“贱人!我要告你强奸!”
“哦?s市所有的律师我都认识,安小姐大可随意,我就坐等着看你是怎么身败名裂的。”
他的权势地位在该城几乎无人能及,别提强奸,就怕是杀人掳掠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再者说,谁会相信堂堂顾氏集团总裁,遥不可及的风云人物会去用强奸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得到一个女人?
天大的笑话!
安沫气得口吐白沫,她愤懑不平的说:“你以为这是旧社会啊,我就不相信了,这社会难道还没王法了不成?就是因为有了你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国家才会*!”
顾瑾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可爱,他眉毛轻扬“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就是王法!”
靠,狂妄!自大!恬不知耻!
她想反驳,身体的力气已经全部被抽干,到了这种地步,她只想一板砖拍死自己!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冰冷的唇瓣就贴上了她的唇,席卷而来,然而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男人放肆的将自己吃干抹净。
在男人要将她整个吞下的时候,安沫鼻子一酸,“哇”的哭出声来。
“你……放过我吧,……拜托你……我知道你不缺……女人。”女孩的声音颤抖,晶莹剔透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滑落到腮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顾瑾寒倏然愣住了。
她哭什么?
男人松开在她胸口蹂躏的手,俯身看去,怀里的女人哭哭啼啼,几缕发丝零落在殷红的唇边,令人心生怜惜,顾瑾寒的心中升涌起一股愧疚感,他伸出细长如花草的手,轻轻的替她恺了一把眼角的泪,略微粗糙的指腹让安沫如同电击般,眼泪更加汹涌澎湃。
“哇……你个大男人这么可以对一个女孩……都弄疼我了。”她泪痕斑斑的数落着他的罪行,顾瑾寒的心,骤然,密密麻麻的疼了。
到手的鸽子,吃还是不吃?
他想起那夜情深难制的欢爱,顾瑾寒脸色一沉,恨不得抓过女人拍扁她的屁股。她……也太不解情趣了吧。
他游走于尔虞我诈的商业界这么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阴谋家没打过交道,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女人的哭泣所唬住,顾瑾寒几乎抓狂。
……
没过多久,安沫的哭声渐渐偃旗息鼓,她察觉到某人已经从她身上下来,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趁着男人失神的片刻,她翻身下床,飞快的往门口跑去。
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双手狠狠拽回,跌落到一个温暖异常的怀抱,如同跌入到了天边。
“你放过我吧。”
“闭嘴!”男人声音冰冷,语气不容反抗。
还没等安沫转过身来,男人便揽过她的细腰,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安沫脑子一懵,男人转了性子了?打算就这么抱着自己睡一晚上?
可是他的手,怎么那么烫,两个人隔着单薄的衣衫,滚烫灼伤。
“你可不可以,把手……挪开?”
安沫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暧昧的动作让她不得不害怕,男人一个兽性大发,自己可哭都没地哭去。
“你怎么这么对废话?”男人不悦的皱眉,这个女孩再聒噪个不停,他可保不准会食欲大开。
安沫心头一紧,她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弯腰,还是自己的清白要紧。
……
第二天清晨,安沫从睡梦中惊醒,她睁着眼惊呼道:“什么时候了?”
“八点一刻。”男人慵懒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扩散,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把安沫整个人劈得外酥里嫩。
女孩呆了几秒,俯身往身下瞥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划破了整栋别墅。
“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男人皱眉,对于安沫大呼小叫的反应异常不满,睡眼惺忪的眸子阴沉的可怕。
“你走开!”女孩脸色通红,恼羞成怒的冲着男人大喊:“你这个变态色情狂,不要脸!”
顾瑾寒的眼中不满了血丝,一目了然,这个禽兽居然折腾了自己一宿,她气得浑身发抖。
男人被这莫名的罪行弄晕了头,他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成了色情狂?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来,结实的胸膛突兀在女孩面前她下意识的往下看去……
“暴露狂!”女孩捂住眼,尖叫着跳下床,往卫生间的方向冲过去,而她身后的顾瑾寒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张狂,让安沫的脸红过晚霞。
这女人,明明是她昨晚闹腾个不停,不停的发出诱人的娇嗔,她的腿还不自觉的搭在他的身上,引人入胜。结果,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恶人先告状,给他落了个色情狂的罪名。
浴室里的安沫愣愣的打量着镜子里面的女孩,发丝凌乱,两颊绯红,玲珑有致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只是洁白的肌肤上密密匝匝的吻痕分外明显,她打开喷头,温热的水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身体上,雾气朦胧着,安沫有些诧异,好像她的身体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疼痛。并且精神抖擞,
难道那个变态色魔毛毛虫变温柔了?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五十分,她不施粉黛,身着一身白色及膝的棉布裙子,身形瘦弱,让人忍不住衍生强烈的保护欲。
她四处张望,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她拖拉着过大的居家拖鞋下了楼去。
晨光氤氲的客厅,容颜俊美的男人端在在餐桌上,眉目间透露出几分慵懒,墨色的发跌落在额前,身后朦胧着淡淡流光,仿若上帝庇佑的天使,却散发出幽幽邪魅之气,英俊的无懈可击。
看到安沫的时候,眼神中划过浅浅涟漪,他轻啐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姿势优雅如同高贵的天鹅。
安沫不由得感叹,这么一个帅气的男人居然生了如此凶残的性格,简直是暴殄天物。
“喂……我要上课……”
“用餐!”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无情的打断,他撕开一块面包沾了沾蜂蜜放到安沫面前,而女孩似乎并不领情,悻悻的把餐具移到距离男人最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