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沫接触“分手大师”这份难见天日的职业,是在大二的时候,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成功拆散了199对情侣,她服务的对象往往是一些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大富豪,他们不忍心对自己的旧情人说分手,所以只能想办法让她们自动离开。
而安沫的出现,恰恰满足了他们的需求,她一向遵守协议,拿钱办事,从不含糊,同时她还会替那些被抛弃的可怜女孩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无情无义的名人商贾。
离开咖啡厅,她神色自若的走进一家百货商场,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装扮,她的腹部平平,穿一身蓝白相间的格子衫,蓝色牛仔裤,一头如墨的头发整齐的扎在脑后,不施粉黛,清丽动人,完全看不出是方才神色憔悴的怨妇。
她踏着小碎步往门口走去,这桩生意的收获不错,又可以大手大脚放肆几天了,她眉眼飞扬,难以抑制的窃喜溢上眉心。
“我是你的香奈儿,你是谁的模特?”一串急促的铃声骤然想起,打乱了她的浮想联翩。
她垂眼看了看来电显示,纤长的手指按下接通键。
“安沫,我完了!”刚接通,就传来柒七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她皱着眉头,说:“你完了,还和我说什么,直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乌云般压了过来,比起安沫,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
“你过来一下……好吗?沫儿,我要死了……”她含糊不清的话传入安沫的耳中,她心头一惊,像柒七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能够哭成这样,一定是难过到了极致。
“等着我!”安沫匆匆挂断了电话,以闪电一样的速度跑出了百货大楼,招来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疾驰而去。
等她赶到柒七所在的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时分,柒七穿一身碎花裙子,坐在酒吧门口的阶梯上,晃悠着两截细细的小腿,昏黄的路灯打在她消瘦的身影上,说不出的落寞,来来往往的人不时看她一眼,或施以同情,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
她把头埋进蜷缩的双腿之间,凌乱的头发顺着轻轻颤抖的蝴蝶骨垂到腰际。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抬头,苍白的小脸布满了泪花。
“沫儿。”她呜咽了一声,哭着往安沫的怀里扑去,安沫被撞得退后了几步,胸口钝痛,刚想开口骂她,却被她流水般的眼泪堵得说不出话来,伸手轻轻的回抱住柒七,任凭她在自己怀里痛哭流涕。
直到她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安沫松开她,问:“你丫的,死人了啊?哭成这副鬼样?”
柒七的小肩膀一耸一耸,张了张口,却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无奈,就着附近找了个奶茶店,点了两杯蜂蜜柚子茶,把其中一杯放到柒七面前。
“说吧,怎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柒七哑着嗓音边哭边说:“周章,他有新欢了,我被他甩了!他说我们不适合。”
安沫怔了怔神,她的脸瞬间绿了,她气恼的说:“他大姨爹失调了吧,不适合?之前怎么不说?都两年了用这么老土的理由,也太扯淡了吧,骗智障呢?”
按照她的分手经验,这绝对不会是分手的真正缘由。
话落,柒七趴在桌子上,哭的更加凶猛,像是在反对安沫指桑骂槐的说她智障。
“好啦,好啦,我不是说你,你从头到尾给我把事情说一遍。”安沫伸手轻轻拍了拍柒七的背,试图安抚一下她悲痛欲绝的心情。
柒七抬起头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安沫知道了事情的详细始末。
周章是柒七谈了两年的男朋友,细细的眉,细细的眼,毫不张扬,是那张丢在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到的模样,连着他的性格也不与人争,相由心生,这四个字从他的身上得到了证实。
两个人从情窦初开到水深火热,再从水深火热走到简单平淡,可以说柒七把最美好的年华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就差一纸婚书,情定终生了。
结果在订婚的前一个月,也就是今天,他没有如约而至,反而还给柒七发了一条分手短信,看,连分手都是如此平庸至极。
安沫愕然,她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怎么会另结新欢了呢?
以前,柒七可是把这个谦逊有礼的男人当作自己未来男朋友的模板啊,现在看来,终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喜新厌旧,万年不变的真理。
想到这里,安沫的心骤然涌出几分酸涩来,难以察觉,却是存在的。
她痴痴望着哭哭啼啼的柒七,总觉得她就是当年的自己,同样傻得无药可治。
“周章说,他父亲给他物色了个大家闺秀,出身优异,各方面都比我好,他们都要结婚了。”柒七努力隐忍着自己的眼泪,带着哭腔诉说着。
安沫拉过她的手,她赶紧问她:“那周章呢?什么态度?”
柒七泪光莹莹的看了安沫一眼,又不可抑制的难过起来,她语无伦次的说:“他……他说他必须听他……爸爸的,他也没办法……”
“沫……”略带请求的声音,眸中闪烁着一些晶莹的泪水,即将掉下。
看到这个,明白柒七的犹豫,可即使如此,安沫还是不得不开口讲出,“你指的是那些劈N条腿跟N个女生处对象的渣男?柒七!这不一样好不好!我那叫打抱不平不想让那些女生为了这个渣男生气,想让她们早点认识那个渣男好么!这性质根本就不一样!”
“可是……可是……”
安沫开口打断了柒七的说话,“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和他订婚的女的,那我不就成了一个人见人打的小三?这我根本就做不到啊!触碰底线的事情我不会做,柒七你也别想做!”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人生在世为人处世但凡将就底线,凡是在底线之内的不管什么都可以考虑帮助。
看见她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懂得了她的决绝,这样倒是让原本想好了规劝话语的柒七有些举足无措,双眼无神的望着安沫,可怜巴巴的撒娇到,“可是现在伯父根本就不让我接近他!每天把他锁在房间,与外界的通讯道具都被拿走,直到他愿意答应订婚才肯放他出来,我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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