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圆满

，是个能将玉石打造成璞玉的场所，顾小小虽然足够优秀，但也需要成长和进一步的磨练。

    戚晓一怔，犹豫了半响，还是点点头，“好。”

    顾毅君有些惊讶她会答应，“你不反对？”

    “有什么好反对的。”戚晓嫣然一笑，笑容带着释然，“我知道你的想法，小小的确是急功近利了些，也许他背负的太多，生活一旦平静下来，他就会胡思乱想，想尽快的加大步伐实施他的计划，但不管他以后走哪条路，急躁的性子是万万不可取的，我虽然没有去过军队，却也知道部门能洗涤人心的特点，有很多人不都是去了军队改掉了一身的坏毛病吗？何况，我也觉得小小需要一个好身手。”

    不为别的，只为他接受了陆琛的担子，就注定过着并不平淡的生活，有较高的武力值，也能在危险的情况下应对自如。

    “我会跟顾景涛打一声招呼的。”顾毅君点了点头。

    前几年，顾景涛在犹豫了几天后，还是走了顾父的路，从军从政，仕途也算是一帆风顺，虽然有些利用家世平步青云的感觉，但他的手段同样不容小觑，虽没有从基层做起，却也是脚踏实地一步步个脚印爬到了少校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一个大校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嗯。”戚晓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交代，“如果是太危险的任务还是先三思而行，小小的年纪毕竟摆在那里。”

    顾毅君点头而笑，“我知道，顾景涛懂得分寸。”

    戚晓眼尾的余光瞥见一旁的鬼屋，突然有些跃跃欲试，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来游乐园，对鬼屋一直都有着好奇的心里，想去看看这个能把很多女孩子都吓的花容失色的地方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奥妙。

    顾毅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好奇心，也不询问，直接带着她去买了票，走进了鬼屋，刚进去，戚晓就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音乐，她只觉头皮一麻，还没回过神，一个白影子就从她眼皮子底下闪了过去，她一惊，下意识的就躲到了顾毅君的怀里。

    其实若是在白天，哪怕遇到这一幕，她也不会好怕，实在是鬼屋的气氛渲染的太好了，那一声声诡异的风声，和女人偶尔爆发出的尖锐叫声，还有猫儿犹如被踩中尾巴发出的声音，集合在一起，伴随着阴风阵阵，就特别的令人不寒而栗。

    顾毅君没想到还有这福利，戚晓在他的印象里，虽然不能用无所不能来形容，却也是不至于会怕这种低级游戏的人啊。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端子，想促进感情就带女朋友去看恐怖片，原来是这个道理，他一阵失笑。

    “晓儿，别怕，都是假的，你没看见刚刚飘过去的影子是吊着威压的吗？”顾毅君拍了拍她的脊背，声音轻柔，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种他和戚晓还没有结婚，只是一对热恋期的情侣而已。

    这种陌生又新奇的体验让顾毅君觉得有新鲜又美好。

    “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看了。”戚晓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环境太渗人了，何况她也只是来感受一下，亲身体会过就觉得够了。

    顾毅君却不想这种感觉流失的太快，破天荒的拒绝了她的请求，拉着她往里面走，“别怕，等会儿会有人装鬼来吓你，我们可以反过来逗他一下，好不好？”

    戚晓对他的恶趣味表示无语，尤其是他哄小孩子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果然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不多时戚晓就感觉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身体一僵，连回头都不敢了，倒是顾毅君，很是淡定的转身，闪电般的出手把装神弄鬼的工作人员头上罩的白头巾一下子就掀了下来。

    工作人员原本是想吓人了，结果被顾毅君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尖叫一声，抱头鼠窜，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戚晓看着落荒而逃的人，捧腹大笑。

    有了这一出，戚晓后面也不觉得可怕了，嘴角一直勾着，直到走完了鬼屋，还觉得意犹未尽。

    顾毅君发现其实他和戚晓虽然结婚了这么多年，但是直接跳过了恋爱期就有了婚姻，正常情侣的约会他们一样也没体验过，实在是人生之遗憾。

    他决定以后若是有空他可以多和戚晓出来走走，重新体会一把错过的时光和约会机会。

    一家人忘了个尽兴，回去的路上戚晓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宋嘉研，她只是微微一愣就没在关注了，事到如今，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幸福更值得她在意的了。

    回到了清园，听萧教授打电话说戚老爷子身体有些不好，戚晓顿时急了，拖家带口的就到了戚家，没想到是一场惊吓，戚老爷子只是一点点小感冒，不碍事。

    戚晓看到面容枯瘦但精神不错的老爷子，心里每次都有点儿感伤，她也知道爷爷的日子不多了，毕竟他老人家的年纪摆在这里，不过萧教授也说过，戚老爷子就算是过世也应该会寿终正寝，如老爷子这么大的年纪，也算是圆满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活到七老八十的人可不多。

    和老爷子拉拉杂杂的聊了半天，戚老爷子一直是笑容满面的，直到顾小小和小顾念去客厅玩耍，老爷子才犹豫着开口，“丫头，你有没有去看过戚染那孩子？”

    提起戚染，戚晓嘴角露出一丝有些伤感的笑容，“没有，听说她又去吸毒了？我还是一个月听说的。”

    “哎，那个丫头就是个不学好的，我也管不了了。”戚老爷子叹了口气，表情苦涩，“之前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还特意从国外请了一名解读专家，好不容易把她的毒瘾给戒了，可是她呢？稍微不注意，被别人一撩拨，就又重新吸上了，这么多年，戒了吸，吸了戒，已经反复好几回了，身体被她折腾的一塌糊涂，那个专家说她一身的病，就算是再成功的戒了毒，怕是也活不到五十岁。”

    他去看过一次戚染，那次她正好吵着闹着要吸那些害死人的东西，佣人不给，她就在地上打滚，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身体不住的打着哆嗦，脸上的表情凄楚又绝望，明明比戚晓还小几岁，可样子却苍白的如同老妇。

    好歹是他的孙女儿，心里若说没有一点怜悯和疼惜是不可能的。

    闻言，戚晓默然，很多吸毒者从戒毒所出来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会重新染上毒瘾，身体的毒瘾好控制，可是心理的瘾也难伊克制，一旦曾经的吸毒者稍微不舒服，或者觉得空虚寂寞，就会忍不住的再次走进黑暗的深渊。

    “爷爷打算对她怎么办？”说句实话，戚晓还是希望老爷子来处理这件事的，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如今的戚染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只要给她足够的金钱，她不会再找谁的任何麻烦。

    但是窝藏吸毒者的这个罪名可不轻，尤其她还是个公众人物，若是这件事曝光出去，影响不可谓不大。

    按照她的处理方式，是会把戚染送到戒毒所，只要她再吸，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关进去，而且毒品那种东西未免也太可怕了。

    好多肮脏的疾病就是因为那个玩意儿而得上的，戚晓可不敢跟这种病原体直接接触，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放心吧，我会把她送进戒毒所的，而且会跟那里的人打招呼，哪怕她的毒瘾戒掉了，也会再关她个三五年。”戚老爷子知道她的顾虑，“等我到了地下后，她出来后又走了老路，你不用顾念什么，该下狠心的还是得下狠心，我之所以会保全她，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她骨子里流的戚家的血脉，但我做的也仅限于如此了，多的也不想管，也没能力管。”

    戚晓心里泛过一丝感伤，握着老爷子的手，喉头哽咽，“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生老病死，这是不可扭转的，虽然戚晓知道，却也不能免俗的觉得难过，伤心。

    “你这丫头，都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哭上了？”戚老爷子叹了口气，“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连重外孙，外孙女都抱上了，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你放眼数数，能活到我这个年纪又儿孙满堂的老头子有几个？”

    戚晓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睫毛，娇气的开口，“我不要，我就要爷爷永远的陪我。”

    “你这丫头。”戚老爷子失笑，他说的都是真话，他这辈子已经足够圆满了，孙子孙女承欢膝下，明月集团又一直在蒸蒸日上，丫头和顾毅君的感情也一直很稳定，他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戚晓突然意识到老爷子陪伴她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不止是爷爷，顾老爷子的年纪同样都大了，都是四世同堂。

    她决定以后每个周末都轮流去顾家和戚家多陪陪两个老人，多尽孝，免得将来留下遗憾。

    只是每次去顾家要面对顾父那张不阴不阳和祝春芳皮笑肉不笑的脸她就觉得膈应，好在顾老爷子很善解人意，不强硬的留下他们，只是会时常把顾小小留下来说说话。

    小公主不管在哪儿都是惹人欢迎的，她似乎感觉到了来自祝春芳的深深恶意，每次对她整蛊都一点儿不带手下留情的，把祝春芳整的叫苦连天。

    什么在外面抓一个虫子放在祝春芳的衣服里啊，半夜装鬼吓她啊，种种无伤大雅又折腾死人不偿命的鬼主意多的不计其数，每次小顾念一来军区大院，祝春芳都被她花样百出的方法整的叫苦不迭，偏偏小公主还是个小孩子，调皮一点又没有做的太过分，不止是顾老爷子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连顾父也没有说什么。

    戚晓虽然和顾毅君达成了要送顾小小去军队里的决定，但戚晓也不是个擅自主张的家长，私下底特意询问了顾小小的意见，他只是简单的考虑了几分钟，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因此第二年，顾小小就休学了三年正式进入了部队，原本他跳级就特别的频繁，和他读书的同学都比他大几岁，顾小小也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这下休息了三年，等他从部门里回来的时候，估计也能赶上正常人的进程，两不耽误。

    小公主对于三年见不到哥哥快要伤心死了，一向不喜欢哭的她破天荒的掉起了金豆豆，抱着顾小小的腰死活不让他走。

    最后还是顾毅君承诺每年顾小小会抽出半个月的时间回家来看她，小顾念才抽抽噎噎的放开了哥哥，要他保证一定要快快的回来。

    顾小小这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看着明显面露不舍的老妈，和虽然没有表示出什么，但目光却含着期待的老爸，又抱了抱眼泪汪汪的小公主，心里的舍不得也是到达了极致。

    最后，分别和家人拥抱告别后，他背着简单的行囊离开了家，去了军队。

    在他刚转身的一瞬间，戚晓就哭倒在了顾毅君的怀里，泣不成声。

    她呵护了十几年的儿子，终于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男人，她是既高兴又怅然若失，少了顾小小，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一连几天都提不起精神，老是在想顾小小在干什么，有没有吃苦，能不能受的了沉重的训练。

    最后顾毅君实在是心疼的不得了，便用关系让她和儿子通了一次电话，听着戚晓喋喋不休的问话，疲惫的顾小小一五一十的回答了，还简单的把他的收获和经验都说了出来。

    戚晓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不再那么的忧心忡忡了。

    两年后，戚老爷子在一次睡梦里闭上了眼睛，戚晓得知后，哀痛不已，但听见萧教授说老爷子是正常的死亡，加上她没有发现爷爷脸上有半点痛苦的神色，含笑长辞，她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戚晓还是免不了难过。

    顾小小得知这个消息赶回来过一次，戚晓看到高了许多，精瘦了许多，皮肤由白皙变成小麦色的儿子，心里既欣慰又感伤。

    小顾念和哥哥分别了两年，对他一点儿也没有陌生的感觉，已经八岁的她依旧十分黏着他，经常叫他背，或者抱，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被被当成个情侣，听的戚晓忍俊不禁。

    办好了老爷子的葬礼，戚晓有好几个月都闷闷不乐的，经常想起爷爷，偶尔做梦也会梦到他。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戚晓和顾毅君带着顾小小和小顾念去了陆琛所在的陵园，一家四口站在他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一如往昔的陆琛，心里各自都不是滋味儿。

    小公主把脸颊贴在陆琛的照片上，轻柔的摩挲着，“陆叔叔，我又来看你啦，你见到小念有没有很高兴？小念虽然没有见过陆叔叔，却很喜欢陆叔叔呢。”

    “小念想和你说一句话，谢谢你，陆叔叔，若不是你，小念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是你救了小念，小念真的很感激你哦。”

    戚晓听着女儿的话，心里一片熨帖，凝视着陆琛的眉眼，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

    顾小小也走上前，对着陆琛深深的鞠了一躬，“陆叔叔，小小也很想你，这两年我在军队里没办法过来，所以来看你的时候少了，你千万不要生小小的气，只要小小有空，一定会马上过来的。”

    同时他在心里默念着，“陆叔叔，你交给我的，我会打理好的，那些你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的守护，那些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顾毅君牵着戚晓的手，目光定格在陆琛的脸上，他微微一叹，他现在的幸福陆琛功不可没，他心里自然是感激的。

    对于这个‘情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敌对的情绪，对于陆琛的舍身相救，他发自内心的感念在心。

    戚晓紧紧的攥着顾毅君的手，从他身上感受到力量，她目光坚定的看着陆琛，“陆琛，这辈子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福气，那五年，我从来都不曾后悔，我现在很幸福，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天上笑着祝福我的，对不对？”

    这辈子，有爷爷一心为她打算的家人，有顾毅君深爱她的老公，有陆琛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知己，有顾小小和小顾念活泼可爱的一儿一女。

    她的人生很圆满，即便前尘往事有许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如今也是千帆过尽，柳暗花明。

    也许未来还会出现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但她深信，她的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珍惜她现在所拥有的时光，也有信心能维持眼前幸福的步调，一直到老。

    日日夜夜，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有了你们，我就不孤单。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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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结束了，神马叫怅然若失，算是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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