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赵俊成却不说了:“小的只能告诉您其余三图清单的下落,其余的等小的见到县尊再说。
不是小的信不过先生,只不过您没有官身,终究做不得主。”
孙成敏也不以为意,不管给谁说,这功劳总归要记在他们三人身上的,何况能弄到京西的清单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既然如此,稍后就派人送你回县衙。”
因为账簿的事,赵俊成突然变得重要起来,当即请王大力分派人将其看押,等他们下午回城时顺便帮忙押回去。
“王将军,在下还有一事要您帮忙。”
王大力忙道:“咱只是个队正,可当不起将军这话。”
“王队正,还有三处需要去搜查一番顺带着捉拿几个人,我怕有什么意外,还是要请您派些人一起壮壮声势。”
“这不大合适吧?”王大力不太乐意,没有命令就私自拿人,怕是落不下什么好果子吃。
孙成敏笑了笑:“在下听闻京西还有数处有疑似京营之人。”
上前耳语道:“等回城后东四胡同里,在下再请王队正喝酒。”
王大力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先生的好意心领了,可惜什么胡同咱是不敢去的,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咱可吃罪不起。
您若是有心,多弄几只野味就行。”
“好说。”
当即喊过王虎,取出些银子令人去附近村落大肆购买。
王大力也派出士卒陪同去各处搜拿清单。
有侍卫营出面顺利的很,黄昏时候就已经将人拿回、清单取回。
三人连夜查看后均是大喜,清单上四图耕地情况、加耗情况记载的一清二楚,清丈时只需在隐田上费些功夫了。
再审理一番却没什么结果,也不以为意,到了大牢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看看事情已完,王大力不敢再耽搁,次日一早押着人犯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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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不是各处都这么顺利的。
三河县在顺天府东一百二十里处,属于通州管辖。
县的规模不大,户不过一千四,丁不过一万四。
原县令已因办事不利被何廷枢参劾,正在锦衣卫待审,现任县令孙敏芝举人出身,何廷枢任知县时的主簿。
自从四月底到任后,孙敏芝的举动颇为别出心裁,先是令人在县城四门、县衙八字墙上各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只有四个大字‘清田均役’。
随后又将衙役胥吏整治一遍,凡是有些不明不白的均赶回家等待,缺额重新招募并以幕友、心腹充任各头目,整治完毕随即派人到下面乡里宣读皇帝的旨意。
再花费十余日将县里情况梳理一遍,孙敏芝只想挠头。
夏税秋粮总计不过一千六百两,马草折银却超过两千五百两,另有送进宫里籽粒银近千两、马房籽粒两千五百两,给爵五千二百两,驿站银则高达七千一百余两,此外还有用做祭祀等事项的经费银四千二百余两。
此外,还有役银五千八百余两。
田地赋税各项合计约一万两千八百两,经费、役银却有一万挂零,这要是摊进去,可不就是田赋翻倍了吗,何况还有驿站银没算。
再难也要做,先签派人选奔赴乡里清查地亩,他也则亲自率领一队直奔县东十五里处的陈家庄。
刚到庄头就吃了一惊,只见道路两旁不少院墙都用白灰刷着‘清田均役’,村里乡老则率领二三百人立于道路当中。
正打量间,乡老来到近前跪下:“县尊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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