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敢来,我还能闭门谢客?”
颜清说的真心话,自从康宁说她心事太重后,似乎很多事情都看开了,确实想帮董慧言,只能有心无力。
董慧言双手原先绞着手帕,听得颜清此话,连忙把手帕放进荷包,肃然正坐,嘴硬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
颜清瞥了眼她工整地搭在右腿上的双手,笑了笑,“我近来一直忙忙碌碌,好像一事无成。今天早晨我义兄带着诗儿云游四方去了。”
她说自己苦,企图引起董慧言的共情,更容易令对方卸下伪装说心里话,早点解决好落个清静,顺便将义兄为何会离开的原因透露出去,制造一种康宁其实和她并没有多亲的假象,对他其实是种保护,就是有点儿损害名声。
董慧言讶异地说:“怎么在这种时候外出?我听说你们准备搬新家?”
颜清无奈地说:“人各有志,义兄帮我做的事已经足够多,和我在一起生活太累。他说起以前悬壶济世的日子,很是向往,我便央他带着诗儿一起出去走走。”
董慧言冷笑道:“他就趁机走了?”什么义结金兰有难同当,都是骗人的。
颜清翻了她一个白眼,“难道要他为我丢掉性命才能罢休?”
董慧言马上给噎住,上次康宁被绑一事,整个京城的好事者都知道,如此说来果然与颜清相关。
“果然与你搭上关系的个个都灾难缠身,你是惹了只倒霉鬼回来吗?”
颜清感觉自己确实惹上灾星,换个身份也是灾难不断,自嘲地说:“可能吧。”
董慧言哼笑一声:“也就我不惧你这个丧门星了。”
颜清故作惊讶地说:“我感觉灾难已然缠上你,果真不惧?”董慧言若无大事,怎会在她面前失态?这可是个倔强不服输的人。
董慧言听后变得沉默。
屋里传来后厨切菜的声音,新来的厨娘晓得做四大菜系,变着花样给颜清做好吃的。
片刻后,外头飘来咸角酥的香味,还有银耳莲子羹的清香。
月桂端着托盘进来,“大姑娘,茶点来了,董二小姐请用。”
颜清看着金黄的咸角酥,稍为有点食欲,见董慧言没反应,兀自吃起来。
待她吃掉两只,吃完一碗羹汤,董慧言才咬牙道:“你可真能吃,也没见胖。”
颜清抚起散落耳角的长发,煞是明艳动人,“平日思虑太深,哪里能胖,况且以往根本吃不饱。”
董慧言心里竟有些替她难过,“你这人,何苦呢。”
颜清捧起一碗羹汤给她,“接着,边吃边说吧,如果我能轻轻松松把这生过完,谁要找罪受呢。”
董慧言垂眸,什么也没说,有一勺没一勺地将羹汤喝完,什么味道她也没尝出来,心底某个想法越来越浓烈,突然抬头盯着颜清道:“帮我一个忙?”
颜清淡笑道:“先说是什么事,若我力所不逮,答应你也没用。”
董慧言深思熟虑后把即将要与何家联姻的事告诉颜清,“我本来已经收拾好行装,过了中秋会到淮南去,谁知还是惹来这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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