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本来没什么大碍,估计现在快被你吵出脑震荡了。”
顾桉刚才还弯弯的嘴角瞬间僵住。
下一秒顾桢接到单位电话走出病房接电话,临走还不忘眼神警告顾桉抓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在这儿讨人嫌。
顾桉像个被拔了气门芯的气球,无精打采憋下去,下巴抵在江砚病床沿,圆眼睛眨巴眨巴:“你也嫌弃我吵吗?”
江砚笑着摇头。他头发长了些,搭在额头,软趴趴又蓬松,竟然让那张冰山脸显出几分乖巧。眼角微微弯,蕴着夏天清朗的光,深黑眼底尽是温柔和纵容。
果然人间绝色就是人间绝色!
就连生病的时候都美色惑人……
顾桉被他温温柔柔看着,心脏砰砰砰,装作不经意地捏捏发烫的小耳朵,小声咕哝,“那你笑什么呀?你肯定觉得我很吵!”
她要不是想他!
要不是喜欢他!
怎么可能眼巴巴地粘着他!
都一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嘛!
她如果不说完,就要憋死了憋死了!!!
顾桉脸颊鼓得像小金鱼,小小一团缩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生闷气。
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嘴唇却紧紧抿成一线,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哥哥没有。”江砚忍俊不禁,小心翼翼戳戳她额头,温柔又无辜。
他抿着嘴角笑也很帅,顾桉瞬间没了小脾气,只好梗着脖子硬着头皮问:“那为什么顾桢怼我,你都不替我说话呀?那不就是默认被我吵出脑震荡了吗?”
江砚半垂着眼睛看她,嘴角还挂着浅浅笑意,牵起的弧度漂亮而让人心动。
那双漂亮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他俯身凑近了些和她平视,薄唇轻启:
“那你要我当着顾桢的面说,我觉得他妹妹很可爱吗?”
我觉得他妹妹很可爱,等于“我觉得你很可爱”。
顾桉的小脸“biu”地一下红了个透,“蹭”地一下站起身,“那个什么……我我出去散个步……天有些闷……”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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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在病房外走廊,小虎牙灵动可爱,心脏跳得像一年之前,久违的心动来势汹汹。
她忍不住,又开始像她十八岁的时候一样,期待着二十岁到来。
期待表白,期待把喜欢的人变成男朋友。
从未宣之于口的心意,像埋在大树下的宝藏,终于要等到见光的一天。
“好羡慕小赵啊,又去给26床换药了……”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成那样的,那张脸绝,身材也绝,还有那个大长腿,啧啧啧。”
“你不知道咱们医院,最近多少小姑娘嚷嚷着要在他出院前,把他拿下!”
“帅哥美色谁不爱呢。”
“那张脸每天看一次,都能多活好多年……”
“江警官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顾桉看着凑成一堆说悄悄话的人,小小声在心里回答:
女朋友什么的,虽然他现在没有,但是马上就有了!
他好像不管怎样都惹眼。
住个院都招蜂引蝶,有一群小姑娘觊觎他美色。
顾桉攥拳,她得加快进度,抓紧把大帅哥据为己有,然后名正言顺金屋藏娇!
她眼看着小赵护士推门而入,于是紧随其后闪身进去。
雄赳赳气昂昂站到江砚旁边,像个守护小王子的骑士。
“江警官,伤口该换药了。”
顾桉脑袋里有根弦一下子绷紧。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换药,没有见过他身上的伤口。
他到底伤到哪儿了,伤成了什么样子,又到底有多严重。
她不敢看,却又自虐一般的想知道。
“把上衣脱了。”小护士见过的病人多了,但是这位英俊的年轻警官是最近茶余饭后被最多提起的人,脸还是情不自禁红了下。
那双漂亮眼睛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可是抬眼看人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挖心,能够人魂魄。
江砚修长的手指落在病号服的纽扣,上衣一点一点敞开,脖颈修长喉结线条清晰,往下,是精致平直的锁骨,顾桉发现他锁骨末端,竟然有一颗很好看的痣,在冷白皮肤上甚至有些灼眼,禁欲冷气,却又像在无声勾引人。
随着病号服一点点解开,暗红色伤口露出端倪,像是预告。
顾桉屏住呼吸,心提到嗓子眼,眼眶隐隐发热。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
之前他只是手臂被尖刀划伤她都忍不住哭鼻子,做了好长时间噩梦。
而现在,她要看见他身上枪伤。
在这之前她已经无数次在脑海还原他受伤场景,是怎样在动脉中弹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追捕最后一名逃犯,直到尘埃落定才纵容自己倒下。
他该有多疼啊……
而下一秒,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顾桉糯糯开口,小鼻音听起来特别奶:“你干嘛呀。”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挡在她眼前,她睫毛扫在他掌心。
顾桉皱起小眉毛,伸手就要就要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可是这时,清冷干净的声音落在耳边:“乖,听话。”
那个瞬间,小赵护士就知道自己彻底没戏,连带着那些对他有想法的同事,都不过是炮灰。
冷着脸的人突然温柔一下子简直致命,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次在那张冷若霜雪的俊脸上,看到宠溺又无奈的表情。
“是不是真的很严重……”
顾桉鼻子泛酸,尾音已经带了淡淡的哭腔。
这个人之前受了轻伤,还跟个碰瓷专业户似的,跟她喊疼。
而现在却挡住她眼睛,连看都不让她看。
江砚温声道:“不严重。”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小护士站在一边,感觉自己被人喂了满嘴柠檬。
眼前帅哥衣衫不整撩妹的样子,看得她脸红心跳。
果然禁欲系撩起人简直要命啊要命!!!
顾桉被他挡住视线,眼前漆黑一片,眼睛看不到的时候,触觉却无比清晰,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江砚好像微微转过身,低头凑近了她耳边,像是说悄悄话的姿势。
她坐在他病床沿,被他蒙着眼睛,整个人一动不敢动,耳边温热的呼吸提醒着她,她可能稍微动一下,耳朵或许就要碰到他鼻尖,又或者是……薄薄的嘴唇。
短短几秒被无限延长,浅淡的薄荷味道和温热呼吸一起落在耳廓,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咬字清晰:
“本事见长。”
“敢看哥哥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