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具体怎么说的,闹得不可开交,两人都赌气分开,可是两人之间的鱼水深情,却使得他们很快就悔悟过来,苏湛出门去追夏煜,而夏煜也回头来找苏湛。
可是,偏偏祸不单行,风雪之夜,苏湛出门便摔了一跤,本来应该没什么事,却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因为苏湛前阵子生病把元气消耗了太多,这一跤竟然把孩子摔没了。
这事便闹大了。
而刘文去请大夫的时候,误会夏煜是不陪着苏湛,导致苏湛出了这样的大事,其实是因为不知道其中的这些缘由。
于是,他还是郑重其事地和夏煜道了歉。
可是夏煜并不觉得刘文有哪里做错,反而觉得他在关键时刻很照顾苏湛,自己仍觉得愧疚,反而又把刘文感谢了一通,这样几人便更加尴尬了,一路无语回了家。
夏煜进门就忙不迭地去了里屋,苏湛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但是比起平日来仍显苍白,夏煜紧紧握着她的小手,虽然心情方才在路上已经经过好好的收拾,平静了许多,但是看到苏湛的憔悴,还是觉得惭愧非常。
屋内的他人都自觉地出了门去,只留得他们两人说些悄悄话。
他轻轻将苏湛的一捋乱发抿到耳后,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温润的脸颊,低声道:“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苏湛却已经伸出一只素手,不让他再说下去,低声道:“怎么能怪你呢?如果不是我无理取闹,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我想过了,我不能私下决定你的人生,你不是贪图名利富贵的人,肯定不是为了什么权势才留在锦衣卫,你执意如此,定还是你有你自己的原因,只是我昨天气糊涂了,没有想到这一层。都说人在爱中是盲目的,人在恼怒的时候更是没有思考能力,我从来就不该怀疑你。那老和尚也罢,那方宾也罢,你除掉他们,必然有你的道理,即便没有道理,也是你不可避免或者难以控制的,我不该那样硬生生地安什么罪名给你,更不该冲你乱发一顿火。所以……整件事,都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苏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到了这里,已经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每咳一声,就像是在夏煜都心头刺上一刀。
夏煜只觉得心中更是难过,从桌上持了热水,慢慢喂给苏湛,缓缓道:“别说了,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苏湛咽了水,喘平了几口气,又道:“昨日你说的朱瞻基建别院的事是怎么一回事?这事可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不要冤枉了我,又自己生闷气。”
“他建了个空院子、空屋子,里面没有嫔妃,但是他却总在里面能一个人待上好久,一个人逗蛐蛐,一个人吃白雪糕,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宫人都说,他曾经最讨厌吃的就是白雪糕,却不知道为何现在却又翻了出来……”
夏煜说到这里,苏湛却已经紧紧反握住夏煜都手,道:“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朱瞻基喜欢我。”
夏煜听了这话,身子还是一颤,勉强笑道:“是。他后来我查到,他那院子里与他相伴的,竟是你的一副画像。”
夏煜说到这里,苏湛却发出痛苦的一声呻吟,夏煜忙问她哪里不舒服。
苏湛苦着脸道:“你能不能别吃干醋了,你明明知道,即便是他把天下拱手相让地交给我,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今生今世,唯一爱的人就是你,如果还有下辈子,你愿意的话,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孩子没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我们还年轻,以后我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们会生好多宝宝,把我们亏欠这个小小赖皮的爱,都送给他未来的弟弟妹妹们,让他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慰。”
夏煜俯下身去,深深在苏湛的额头上吻了一口,深情道:“好。”
经过了这件大事,夏煜和苏湛两人的感情又仿佛回到了两人刚刚恋爱的时候,夏煜有半月的时间都没有回皇城,只在苏湛的身边陪着她,给她讲以前锦衣卫里训练的趣事,也讲在三娘子的店里碰见的怪人。
两人的情感,倒是更好了。夏煜温药调羹,当了看护夫,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如同两个情痴一般。
只是吴晓月,自从苏湛小产之后,伺候得更是殷勤,成天大鱼大肉的,连刘文和刘武见了饭菜,都苦着脸吃不下去。
刘武说得更夸张,他说他现在打嗝都是一股猪毛味。而他最想吃的,就是当时在地沟里挖的野菜熬的汤,那才叫一个真香。
刘文就讥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