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
“不是不是。”苏湛忙摆手,违心说道,“我是说从长计议。”
“这事等不得!”吴晓月手叉腰道,“夏大人那个年纪了,难道没有需求吗?难道不要子嗣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是人生大事,我又不是和你说笑的。”
苏湛心中微凉,也凛了神色,缓缓道:“那你究竟想叫我做什么?”
吴晓月这才又抿着嘴笑了,道:“我害羞,你帮我把这荷包给夏煜,试探一下他。”
苏湛叹了口气,心道,夏煜的心思我完全了然,你这样反而陷我于一个尴尬境地,我怎么能帮你呢?刚想开口回绝,那吴晓月已经目光盈盈,双手握住苏湛的手,道:“我未来的幸福安乐,就靠你了。”
苏湛话到嘴边,却又只好吞了回去,只低声道:“那成与不成,我可不管。”
吴晓月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笑道:“苏湛果然待我最好了。”
苏湛满眼哀愁地望着身畔的吴晓月,她来了京城之后,更是觉得她是个爱说爱闹的人,此时沥沥言笑,如百灵如莺啭。真不知,如果她有天知道夏煜其实心仪的是自己,她会做什么反应,或许会后悔托我这么一件倒霉事吧。
苏湛把荷包塞进了袖子,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一顿吴晓月,到了厅里,桌上已经是琳琅满目的绝色菜肴,秦媚儿似乎很想念苏湛,在吃饭时一只手也总是拉着苏湛,好像生怕她会飞了一样。
苏湛心里微微有些触动,秦媚儿太敏感了,她失明之后,对凡事的敏锐力却像更加增强了一般,在她面前撒个小谎,都会让苏湛感到提心吊胆。曾经许她一个美好的生活和幸福的未来,如今这般惨淡,究竟是不是秦媚儿曾心心念念的明天呢?苏湛不得而知。
想起吴晓月的人生大事理论,苏湛倒突然觉得,似乎应该给秦媚儿找个好人家,才是当务之急。
吃了晚饭,几人又聊了会天,苏湛便回家去了,这夜里的石板路脚步踏上去,有一种敲击虚空的错觉,刚才桌上也喝了点小酒,苏湛有点微醺,月光洒在地上,空气中凉薄微风,自己一人走在街上,难得的自由之感。
苏湛感慨,自由果然是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苏湛吊儿郎当地喊了这么一句,已经到了住处的巷子口,她正想着许久家里没住人了,这回有的收拾了,却看到自家门外有一盏盈盈灯火。
满腹狐疑,走了过去,见到那灯中站着的人,更是惊得揉了揉眼!
“你没看错!”穿着一身碧绿长裙的翠茹看到苏湛揉眼的动作已经扑哧一声笑了,“有时觉得你这人真是有趣,有时又觉得特别让人生厌。”
苏湛边开门边道:“你说话还真是实在,你来这里干什么?”
翠茹撇嘴道:“你当是我愿意来呀,还不是小姐,说你出狱了,叫我来恭贺你一番。”
苏湛转头仔细一看,翠茹还提着一个红木大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这回,心里更是一片迷雾,自己和这孙芷薇除了不对付还是不对付,也毫不沾亲带故的,怎么无端的,自己出狱了,轮到她来给自己恭贺?
翠茹似乎看出了苏湛的狐疑,却也不说破,只在门口张望道:“不请我进去吗?”
苏湛这时已经开了门,把她让了进来。
待翠茹手中的灯光映在院落里,苏湛微微愣了一下,这院落整齐有致,像是刚刚打扫过,根本不像是半年没有人住的样子。
翠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径直往屋里走去。
苏湛却拦了她,道:“翠茹姑娘,这天也不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便,让人瞧见了,只怕会影响清誉,总是不美。”
“哟,大人还真为我着想呢!”
苏湛笑道:“翠茹姑娘不必客气,下官的意思是影响下官的清誉,你的清誉我想管也管不着啊!”
听了这话,翠茹火气噌地一下起来了,道:“好你个苏湛,我好心而来,你就这样轻薄我。”
苏湛忙举起双手,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翠茹气得把木盒子往地上一扔,哼道:“东西带到了,那我也不必在此多嘴多舌了,我走了。”
苏湛看着她走到了门口,站在门槛里笑道:“不送。”而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苏湛心道,这刚从里面出来,哪有闲情逸致和她斗嘴,况且,谁知道她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这翠茹出了苏湛的院门,正想转头再刺挠苏湛两句,一回头,鼻尖却“砰”地撞上了院门,这苏湛一点情面不讲,她的小脸气得通红,浑身哆嗦,却又无处发泄,只好不断跺脚。
这一跺脚,却觉得脚下踩了个什么东西,打着灯一瞧,竟是一个翠绿的荷包,上面还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