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用袖子轻轻拭了拭额头的汗,仍是规规矩矩在一旁候着,待那朱高煦又吃了几口丫鬟端上来的浸着冰块的香甜冷饮,才缓缓道:“王爷最近可听到什么消息?”
朱高煦挥了挥手,把身旁伺候的人都遣远了,才迷茫对纪纲道:“没有啊,一切都是外甥点灯——照旧。”
纪纲哭笑不得:“王爷,我这真不是打趣,要是一般二般的,我能从北边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吗?”
朱高煦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道:“这京城里还真没什么新鲜事,哦,对了,那个叫胡濙的回来了,皇上派他出去那么久,回来了倒也没亏待他,一下子成了礼部左侍郎,多少人羡艳得眼红呢!”
纪纲叹了口气,道:“王爷,我只是觉得……有人要对我不利……”纪纲实在受不了朱高煦的扯东扯西了,要是不直接了当说出来,说不定过会他还会接着吹嘘自己的某些丰功伟绩,而谈不到正题上来。
“哦?”朱高煦眉宇一挑,“纪大人也有担心的时候啊?不容易啊,哈哈!”
纪纲看到朱高煦的不以为然只想痛哭,果然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心里的怒火燃烧得劈啪作响,表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朱高煦左右手互相捏了捏、掐了掐,似乎是刚才拉弓射箭累着了,收敛了笑容,对纪纲道:“你不要怕,只要我出不了京城,就没人能动你。”
“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呗!”
“只怕王爷如果还不收敛,要想还在京城里,只是困难!”
朱高煦脸上的皮肉微微颤动,冷着脸道:“纪纲,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纪纲汗淋淋道:“王爷,你一直在京城,不知道北边的情形,我只是听说,最近皇上收到不少人打你的小报告啊!”
朱高煦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冷声道:“难道以前的时候说我坏话的人就少了吗?父皇有把我怎么样吗?你看那位太子爷,我的亲哥哥哟,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假惺惺地给我求情。其实谁不知道,就是他捣的鬼。行了,你也莫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纪纲上下老小,全指着王爷了。”
“行了,看听到点风声就把你吓成这样,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胆怯的时候。”朱高煦挥了挥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动你。不过,你怎么回来了?父皇知道吗?”
“臣跟皇上说臣家里夫人暴病,不久人世,才得以回来的。”
“啊?你哪个夫人暴病啊?我怎么没听说……”
“还没暴病,为了回来,也只好损失一位夫人了……我也心疼啊……”
“真是个畜生。”朱高煦笑道,“连自己的妻子都下得去手。”
纪纲哭丧着脸:“那也非我所愿啊。”
朱高煦挥挥手:“好了,你只管把你的那些小事情都清理清理,不要撞在枪口上便好了。”
纪纲忙点头称是。
而朱高煦所谓的纪纲的小事情,却都并不是小事情,这清理起来,也绝非一朝一夕的工夫。
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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