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在哪看到的?”
“哎,好些日子了,苏湛去山东之前,对,十五那晚上,我来给他送酒,在门口,正好看得个一清二楚啊。”
夏煜此时的心中已然焦躁至极,表面却仍风轻云淡,道:“你看清楚了?”
“嗯,屋内那么亮,当然看得清楚。那长孙殿下就那么搂着,那嘴就这么撅着,那样……哎!”吴亮一边给夏煜包扎着伤口,一边动作比划着。
“砰!”
里屋内,苏湛正在给秦媚儿脸上的伤口上药,秦媚儿听到这猛然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双手凭空抓了两下,骇道:“怎么了?”
苏湛赶紧抓住了她的小手,安慰道:“许是风刮的东西倒了吧,你别怕,我去看看。”说着,出了屋,厅堂里,只有吴亮一个人愕然坐着,手里还拿着带血的白布。
“怎么了?什么响?”
吴亮好似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道:“夏大人又发怒了,刚才猛地拍了下桌子,桌子差点裂了,吓我一跳!”
苏湛皱眉:“有什么事吗?”
吴亮讪讪道:“没事没事……”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夏大人过两天要去山西。”
苏湛一愣,道:“干什么去?”
“那边有反贼起事,夏大人去招安。”
苏湛更是愣了,这不是自己的活吗?怎么变成夏煜的了?
吴亮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事凶险,你知道吗?之前皇上派了几人去了,都没回来。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回是夏大人去,只盼望他能化险为夷吧。”
苏湛道:“怎么……我之前听说,不是他去呢?”
“你刚回来就听说了啊?怎么消息这么灵通。”吴亮讪讪,“本来不想告诉你呢,怕你有负担。我听说,本来皇上是让你去,但是夏煜去请命,这才讨来了这个任务。有人说他是为了在皇上面前邀功。”
苏湛稳了稳心神,心中乱得如同一团麻,问道:“夏大人去哪了?”
“不知道,刚才……不知怎么就……出去了……”吴亮暗自吐了吐舌头。
此时气候已经寒冷,这初冬的草地,早已不似春夏那般翠绿,抹上了一层枯黄,躺上去,却有种干涩的感觉。
夏煜静静躺在遍野的枯草上,望着天边即将落山的斜阳,正被大地一点点吞没。
他的眸子,曾经淡然如同春水,此时此刻,却如同火山爆发后肆虐后的岩浆,正靠着最后残存的理智慢慢冷却。
胸前刚刚凝血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他此刻却觉得,那疼痛,远远比不上胸腔中那颗心破碎的疼痛。
他就这么望着夕阳几乎全然落下去,才缓缓站了起来,打扫了一下身上黏着的枯草,一步步向家中走去。
自己的家里,永远只有静默的自己,空得都能听到风声和呼吸的喑哑。
这么想着,走到了家门口,却看到,苏湛已经席地而坐,依靠在墙上,睡着了。
她的额头上的白布还向外渗着鲜血,脸庞上还挂着疲惫的红晕,樱桃小嘴微微翘着,像一撮凛冽的小火苗。
夏煜苦笑一声,一直冷静的自己,竟是为了她,到这般田地么?
夜晚的风已然默默四起,夜幕已然悄悄笼罩天际。光线一点一点变暗。
也许此生本不该等!
夏煜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抱起正在熟睡的苏湛,向着她冰冷而诱惑的唇,狠狠吻去!
你那么柔,那么软,那么甜,那么香,我早该告诉你,我早该抱住你,我早该亲吻你,我早该爱你,早该让你爱我,难道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