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苏湛咬着牙道:“谢王爷,谢纪大人。”
朱高煦端着茶,道:“本王最近诸事繁忙,到时候就不给你送行了,在此以一杯香茗,祝你一路好走吧。”
苏湛伸出手,道:“谢王爷。”心中却恨意弥漫。
朱高煦冷笑了一声,扬手“哗”地一下,把茶水全泼在苏湛脸上,道:“行了,走吧。”随即仿佛看不见苏湛了似的,和纪纲又谈笑风生起来。
苏湛站在冷冷风中,脸上、身上还挂着茶叶,茶水顺着发丝往下滴落,一双手因为胸中的怒火和恨意隐隐颤抖,缓缓一字一顿道:“谢王爷。只是,臣还有一问,秦媚儿在哪?”
朱高煦和纪纲不知聊了什么,开怀大笑了两声,听到苏湛的话,又眯着眼转过头来,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向着苏湛的头扔了过去!
“砰”一声,苏湛未躲,茶杯正砸中她的额角。鲜血直流!
朱高煦见苏湛这幅狼狈样,心中的气似乎消解了些,冷哼一声道:“她哪里来的,自然哪里去了。快给我滚,别碍眼。”
苏湛觉得周身只有彻骨的寒意,此时,竟出奇地冷静,缓缓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汉王府的家丁见了刚才他拦着的那个人变得这般模样,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给他开门,放了他出去。路上的行人见了苏湛,也是避之不及。
这是哪出来的疯子啊,脸上、身上湿漉漉的,还头破血流、一脸凶意。
秦淮河上的花船,近些日子生意有些寂寥,老鸨在屋里嗑着瓜子,喝着茶水,望着窗棂里透出的流光发愣。
突然旁边就站了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鬼啊……啊……贾……贾公子?”
苏湛径直问道:“秦媚儿回来了么?”
她心中只有惶惶然,如果汉王的话说的是真的,那么秦媚儿从这花船来的,也必要回这花船来。
老鸨有几分迷糊:“没……没啊,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啊?”
苏湛晃晃悠悠道:“哦,那告辞了。”
“哎哎,公子留步,你这头上一直在出血啊,我给你包一下。”
苏湛苦笑一声,道:“不必了。”
老鸨仍是拉着苏湛:“你这是要去哪?秦媚儿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去别的地方找找。”苏湛心中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前路,还是因为秦媚儿的生死。
老鸨道:“哎,公子公子,别急,你先坐下,你不要小看奴家,我在这一带可是消息灵通的,你之前对我不薄,你在这稍等,让姑娘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要是秦媚儿困在哪家店里,不出半个时辰,我定能给你打探回来。说实话,这秦淮两岸,还没有敢跟我叫板的。”
此时此刻,苏湛真想抱住这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大哭一场,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说:“好吧。”
没有半个时辰,老鸨果然回来了,却是满眼是泪:“公子,我找到我家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