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晴笑着与忠叔道别,脚步轻快地走回去。
当年,父亲坠楼,厂子被查封,跟着父亲创办服装厂的那几十个人,一下子没了生活来源,生活过得很是据拮。
她觉得对不起这些人。
她决定替父还债,服装厂倒闭之前,拖欠了职工近半年的工资。虽然那些人都不敢来向她要,但是,她觉得,这是人家付出了劳动,应得的。如果不把这半年的工资结算给人家的话,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就有了后来她拼命打工赚钱,凑齐了款项,一家一家的还回去。
当年的自己尚且如此,如今,十五年后的自己,并没有改变,一样看不得别的家庭,因了自己的关系,又要重新过上为了生计,四处奔波求职的日子。
或许,她的决定是对的。
回到家里,何洛晴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便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先是多年前的旧事回放,她回到家中,得到的是父亲坠楼的噩耗,紧接着母亲昏厥,她便抱着弟弟在医院与家两头跑。母亲没能撑多久,还是跟着父亲去了。
那个冬天,是她一生中最冷的冬天
然后,画面切换,依旧是那幢出事的大楼,华昊天就站在父亲曾经站过的地方,大楼脚下,韦老头在冷笑,苏蔓也在冷笑,她拼命的往楼上冲,拼命的喊着:“不要跳,不要跳……”
何洛晴猛然惊醒,一头的冷汗,身上的衣衫也被冷汗湿透。抬头去看壁钟,才不过凌晨四点而已。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头重脚轻,喉咙疼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失声了。
想必是她昨天喝了太多的酒,又去广场吹了风,回来的时候直接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连张被子都没有盖,这才导致在后半夜的时候着凉了,应该属于重感冒吧。
她自沙发上强撑着起来,一落地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如果不是及时扶住沙发的把手,有可能就这样晕过去了。
她不敢勉强自己,扶着墙壁慢慢行走,反正有什么扶什么,尽量支撑住身体。这样一路像蜗牛一般爬过去,终于来到了饮水机前。
她倒了一杯热水来喝,感觉好一些了,嗓子也不似先前那样快要冒烟的感觉。
再喝了几口,等自己恢复了一些精神,她才走到附近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包999感冒颗料冲剂。
这药是挺火的,她看过的大多数偶像剧里都会用到,因为剧里不管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都会有一次生病的机会,所以这药便很适时的派上了用场。
接了一杯水,将冲剂倒入杯中,等它融入水中,她便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希望能快点好吧,她心想。
依旧是困得要命,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头又疼得厉害。何洛晴于是又慢慢折回到沙发上,躺了下去。
当然,她还能清醒地发了一条信息给静贞姐,让她帮自己请假,因为自己生病了。
生病的人着实睡得很不舒服,根本不可能像平日那般睡得沉,整整一天,就在这半睡半醒中过去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敲门的人显得很着急,大力的敲着,把门敲得震天响,间杂着几声呼唤声。
她听出了,对方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是小胖回来了。
她浑身没有力气,试了两次,才从沙发上爬起来,慢慢扶着一切可以借力的东西,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处,打开门来。
他一大步跨进来,看见她,劈头就问:“我打电话到公司去,说你生病请假了?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重感冒的人,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她说不出话来,只好摆摆手,再指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说,自己病了,喉咙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华昊天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搞成这样的?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不会照顾自己呢?”
语气虽是责备的语气,但还是把她扶到沙发上躺下,然后蹲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道:“别害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虚弱地笑笑,点了点头。
不就是一场重感冒嘛,吃了药,过几天就好了,无须担心。这又不是那一年。那一年四面楚歌,只留下她与弟弟的那一年,她差点死掉的那一年。都过去了,历史不会再重演。
因为,此时的她,身边有他。
华昊天打了一通电话,不知说了什么,很快,门外再度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一个提着药箱的人,说是文家的家庭医生,华昊天借用了。
这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医生,察看了何洛晴的病情后,马上就给她挂上了针水,说这样好得快一些。然后又让华昊天去取张被子来,给她盖上,说要好好保暖,不能再着凉了。
华昊天一一照做了。
何洛晴昏昏沉沉地睡着,什么时候拔了针头,什么时候医生走了,她一点都不知道。
等她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凌晨了。
她看着床头伏着一个人,显然已经睡着了。由于是趴着的姿态,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她知道这是华昊天。
他就这样伏在她的床头睡着了,像个安静的孩子。一只手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乎怕她害怕,在给她坚强的力量一般。
他的手大而温暖,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的心底一片温暖,伸出手去,轻轻抚着他的头。
他睡得并不沉,一下子便醒了。抬头看看她,马上问道:“好些了没?”
她点点头,道:“好多了。”
声音虽然更沙哑了,但好歹是发得出声来了,不像昨天晚上,不要说一句话,就连一个字她都说不出来。
看来文家的那位家庭医生的医术还挺厉害的。
“瞧你,这熬夜熬得眼睛都红了。”她伸手去抚他的脸。
多日未见,他果然瘦多了,胡须茬都冒出来了,头发也凌,乱得很,想必在北美的这段时间相当的辛苦。
他不说话,覆上她的手。
“在北美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很辛苦吧?”她这才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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