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脚,就把竹门生生给踹开了。
整扇竹门轰然倒在地上,把何洛晴吓了一大跳。
坐在屋里的蒋老显然也被吓到了,没什么反应,气呼呼地对着华昊天吹胡子瞪眼睛。
何洛晴真怕华昊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作派,把这蒋老头给气出个好歹来。她忙推搡他出去:“快走,快走,别再说了,把人给气出病来我们可承担不起!”
话虽这样说,心里边却憋笑得不行。
这下好了,门没有了,四方皆通透,蒋老头想把自己藏起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这亲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阻隔?要说有,那也是自己作的。现在好了,阻隔没了,大家就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在这一点上,何洛晴还是挺欣赏华昊天的。
何洛晴小心冀冀地越过倒在地上的竹门,观察着蒋老的神色,小心冀冀地问道:“蒋老,你没事吧?”
蒋老显然被气得不轻,胸脯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道:“那小子叫什么来着,让他给我修门,门不修好不许走。”
“行行行,您老别气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保证让那小子把你的门修好!”何洛晴忙不迭地应和着。
何洛晴打开食盒,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蒋老,都八点多了,您可不能这样饿着,还是吃点吧。”
“拿走,拿走,我不吃!”蒋老生起气来就像个孩子,执拗得可以。
何洛晴也不勉强他,依样把饭菜摆好,反正他饿了自然会去吃的。最重要的,就是那道毛血旺一定要摆在正中间。她就不相信这固执的老头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既然进得来了,何洛晴便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在别人看来的蒋老的“禁区”、
这间竹屋虽说摆设简单,但四处纤尘不染,想必蒋老天天在这追悼亡妻,必定天天擦拭。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偌大的黑白炭画人像,画像的中年妇人面目详和,很善解人意的那种,想必生前是个柔韧的女子,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让蒋老那么刚强的性子化成缠指柔。
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摆的花并不是黄白菊花,而是郁金香,各种颜色的郁金香,红的,白的,黄的,蓝的,色彩绚烂,生机无限,让人觉得在这样的氛围烘托下,画像的人并未曾走远。
何洛晴明白,这郁金香一下是蒋老亡妻的钟爱之物,所以,才会在屋里摆上这么多。
毛血旺有多重口味,小小的竹屋里四处飘着它独特的味道,即便是郁金香的香气也盖不住。
蒋老头吸吸鼻子,心里嘀咕道,这地道的味道,一准是城北那家的。没想到他有一段时日没去买了,这做的手法倒是愈发精进了......
这样一想,便觉得饥肠漉漉。
但是......
方才谁在粗声大气说不吃,不吃,要让人拿走的呀?
算了,还是面子重要。
蒋老头就是这么个执拗的性子,说不吃还真不吃。
何洛晴知道这老头爱面子,也不去劝他,只看着面前的画像跟他东拉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