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说的乃是实情。
百姓中有几个识文断字的?
又有几个能明辨是非的?
不过是听说了王侯秘闻,跟着瞎起哄罢了。
见孙权不为所动,鲁肃知道他作为上位者,是忍不下这口恶气。
毕竟,他乃是江东之主。
何须考虑升斗小民?
乱嚼舌根,抓了、杀了就是!
鲁肃只得循循善诱,继续分析道:
“抓了议论的百姓,不仅不会止住议论,反而会让百姓们以为这事是真的。”
“百姓虽不敢明面上议论,但私底下的议论却会更加厉害。”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孙权冷声道:
“子敬不必多说,本侯自然也知晓这些道理。”
“可现在嫂嫂和侄儿都找不到人,你说如何澄清?”
事实胜于雄辩。
若是张氏和孙绍还在,孙权只需和他们露面一次,自可破除谣言。
可问题是,人失踪了!
孙权越想越气。
直觉告诉他,这是有人在阴他。
否则,何以张氏刚刚失踪,城内的谣言就出现了?
鲁肃摆摆手道:
“诚如主公所言,除非大夫人能现身,否则,任何的澄清都只会越描越黑。”
“要制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不一定是要澄清。”
“百姓为何会如此关注此事?”
“因为城中没有比这个事,更大的事了。”
“只要再出现一件大事,风头足以盖过此事,百姓们的关注点和议论,自然就会转 移到新的事情上。”
“而大夫人这件事的风波,就会渐渐平息。”
孙权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头。
“子敬的意思,是要本侯就这么忍了?”
孙权年少气盛,如何肯咽下这口恶气。
鲁肃微笑道:
“当然不是。”
“秋后算账,才是最为稳妥之举。”
“第一,等到在下找到了大夫人,届时,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届时,那些胆敢私底下议论主公的,再收拾他们,百姓们也无话可说。”
“第二,即便一时半会找不到大夫人,但等事情的热度过去了,依然可以收拾那些 乱嚼舌根的人。”
“胁从不问,首恶必究!”
孙权这才点了点头,冷声道:
“本侯自继位以来,与民生息,让利于民,但这些人却以为本侯好欺?”
“哼,我看他们是已经忘了兄长的屠刀!”
“小人畏威不畏德啊,子敬!”
鲁肃连连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孙权又问道:“什么事可转移城中百姓的注意力?”
鲁肃吐出两个字:“刘备。”
孙权一拍大腿,大喜道:
“对啊!”
“大耳贼步步紧逼,咱们只需宣扬,刘备就要打过来了。”
“到时候,城中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思议论本侯家中这点事?”
“而且,等本侯从刘备手中收服失地,既有了竣工傍身,又获得了百姓们的声望。”
“此乃一举两得之计!”
鲁肃微笑颔首。
孙权的谋略水平还是在线的,只不过要善加引导。
趁着孙权心情转好,鲁肃试探着问道:
“主公,请恕在下多嘴,大夫人失踪之事……”
说到这,他略有停顿,悄悄看向孙权。
孙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并为制止。
鲁肃继续道:“大夫人失踪,主公当真不知?”
孙权一愣,旋即面露愠怒。
“子敬,你这是何意!”
“怎么,连你也不信我?”
孙权蹭得一下站起身来,怒视鲁肃,就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见他这幅情形,鲁肃心中暗叹了口气。
唉!
主公啊主公,你糊涂啊!
“主公恕罪,是子敬失言了。”鲁肃忙躬身致歉。
他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已经知道答案了。
孙权余怒未消,冷哼一声问道:“这几日我未露面,张昭、程普那些人可有非议?”
鲁肃恭敬答道:
“在下这几日忙于搜寻大夫人,并未留意张大人等人的动向。”
“不过……”
“主公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时间久了,难免会令人生疑。”
其实江东官场上,已经有些非议的声音了。
鲁肃这是顾及孙权面子,特意说得委婉。
孙权摸了摸自己乌青的眼眶,心中其实追悔不已。
倘若那晚他没有去贪恋嫂嫂的美色,就不会遭受那无妄之灾。
想不到,在吴侯府之内,在他的地盘上。
他孙权,堂堂吴侯,居然被人给打了!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这几日夜里,孙权辗转反侧,每每想起便气得浑身颤抖。
这三天,孙权命人把府内所有家仆盘问了一遍。
尤其是年轻力壮的家丁!
有几个十八九岁的,被吊起来抽了三天三夜。
因为孙权清楚地记得,那晚痛殴自己的是两名成年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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