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盖下的大黑山。苍苍茫茫,延绵百里,虽无高耸斯,制千气象,但也是层峦叠嶂沟壑交错遍地大树莽林的幽深之地,鹿鸣声悠悠而至,狼嗷声十里相闻。
山脉腹地的八盖山产煤,五年前八盖山白鹿溪一带现了金矿,包括日本人在内的淘金者蜂拥而至,原本处于林海深处荒无人烟也无路可走的八盖山,从此通过盘旋迷迤的山道与外界相连接。两年后金矿告葵,三千余淘金者络绎离去,却在山涧密林之间留下了一座座用粗壮松木搭建而成的过冬木屋,也留下了三十多户没有财却也没有任何退路的山东籍淘金者,从此转向狩猎采集,艰难度日。
杨九霄的抗日支队大本营就设在这片被外界遗忘的八盖山中,成为本地居民仅仅两三年的三十多户人大半成了杨九霄支队的成员,杨九霄的司令部也设在当初日本人遗弃的当地最好的三间宽大木屋里,坐北向南的高大木屋前面还有一个十米见方的平台,站在平台上可将白鹿溪沿岸的民居景致尽收眼底。
宽阔的屋子里,有一座花岗岩搭建而成的西式壁炉,此时炉中劈开的油松烧得很旺。油脂的芬芳味道和略带焦味的热流下蔓延。用五寸厚原木制成的长桌周围,抗日支队将校们围坐一圈,听完情报参谋徐峰德宣读的三份电文,众人顿感军情紧急,压力徒增,没有一个再敢说话,全都等候司令杨九霄开口。
众兄弟至今仍在为自己的老大杨九霄遗憾,打朝阳获得“辽西大捷”之后。被称为五哥的直接上峰侯五亮转来了军委的贺电,杨九霄因功晋升少将,弟兄们均官升一级,可没过多久,五哥的电报又来了因两辆日本卡车造成不必要的战损受参谋本部处分,其他弟兄都没事,司令杨九霄又被降为上校,和四个大队长军衔一样了,这也是弟兄们第一次体会到安家军的严明军纪。
杨九霄沉下脸,默默吸烟,三份电文的突然到来让他明白事态的严峻,特别是第三份以安毅名义来的措辞严峻的电文,令杨九霄深感震惊,最后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与其说是勉励不如说是令人毫无选择的命令,这让已经制定出周密计划并顺利实行的杨九霄支队面临非常困难的选择。
“显荣,安老大以前是否都这样说话?能不能说说你对安老大印象如何?”杨九霄终于开口了,但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询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作战科长倪显荣。众弟兄纷纷向倪显荣望去。
倪显荣苦笑道:弟进入独立师时,北伐已经完成,开回南京城对面的**大营没几天,安老大就离开独立师,把所有权利都交给了胡师座弟从没资格当面获得过安老大的命令,要不是北上加入九哥的队伍,恐怕这辈子要得到安老大的只字片语,想都别想。后来进入师属卫队,接触到的机密就多一些,曾听担任侍卫长的师兄提过安老大的几份电报内容,转入特种大队之后又没机会了,再后来幸运地被推举进入士官学校特别班进修,总算有机会听到安老大讲一堂课,但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安老大。但是据弟所知,安老大对自己弟兄无论高低贵贱,都一视同仁,从未见他骂过任何一个弟兄,对谁都脸带微笑给予尊重,安老大曾经有过深夜里和军校看门老兵坐在花坛边上,搂着脖子又哭又笑喝得大醉的事情,全军上下无不对他满怀崇敬。唉”像今天电报中如此严厉的口吻弟也大感意外啊!”
杨九霄缓缓点头:“看来,安老大是被日本的突然变动逼急了,五哥的电报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九哥,兴许咱们上几次的率意行动,让老大和五哥他们有些不放心了!也怪我,看到好处就脑袋热,没有遵照规定,约束各部的行动,也没劝弟兄们见好就收,造成了几次不必要的伤亡,要不是这样,安老大和五哥什么时候这么不放心了?以前虽然叮嘱咱们心谨慎,可都给咱们便宜行事临机处置的权利,可现在,怕是对咱们的能力有看法了。”
参谋长终志强颇有点自哀自怨,眼里满是后悔之色,要是严格追究起来,他这个参谋长恐怕面子大损,无法逃避其中应该承担的责任。
弟兄们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同意终志强的看法,认为所部几次出错,得不到五哥和安老大的原谅,所以这次才这么毫无商量余地的下了个只看结果不管伤亡的死命令。
杨九霄深思良久,扔下烟袋豁然站起:“不!五哥的为人老子是钦佩万分的,在座弟兄也都知道五哥的人品,他绝不是那种肚鸡肠的人,就算咱们不心烧了他家房子,他也最多哀嚎几声,绝不会有半句责怪,这次这么严厉地告诫咱们,肯定不是不相信咱们,而是军情紧急,事关重大。再有,虽然我没福气见过咱们安老大,可是以安老大素来对咱们的慷慨支持,一年来有功必奖、有难必帮的情义,绝不会因为几次战损就怀疑咱们的能力。
“弟兄们想想看,身为二十万军队统帅,全国最著名的将领,他能够在夜里搂着个看门的老兄弟喝得又哭又笑,这份情意这份胸阅隘最薪罩节就湛泡书刚刚刚口阳孙昭比们芥垒。丁人能及?所以。只有一个缘由,咱们即将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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