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圈子的经历,以及众多本地籍官兵和当地赤卫队对地形的熟悉,他们能不时刻提防我们通过这条羊肠道吗?说得难听点儿,这条道路上不知道掉下了多少他们的脚毛,而且只需一个几十公斤的炸药包,就能将宽近四米五、长达十六米的狭窄隘口堵死,让第三师站在下方这个漏斗形的峡谷里寸步难行。如果他们早有准备的话,只需在两边山上滚下几千块石头,就能让第三师损失惨重,铩羽而归,留给第一师自己攻坚去吧!”
安毅说完。直接将指挥棒扔在沙盘上,棒头正巧敲下关隘两边微缩山顶的石膏。破碎的块石膏和粉末沙沙落下,非常像从山上滚下的石头,看得李玉堂、胡宗南和他们的军长陈继承心中一片冰凉。好久才能把目光从被打碎的地方挣脱开来。
议论声嗡嗡响起,众将校交头接耳,纷纷表示自己的担忧,三个德国顾问身后的翻译累得不行,顾问们的眼睛在手上的德文作战计划和沙盘之间来回转悠,卫立煌脸色非常难看,连连摇头低声叹息,这时安毅已经接过身后林耀东递来的茶水,非常惬意地喝了起来。
“胡说八道。这完全就,是主观臆断!我很怀疑安将军的意图,片面地将敌人的能力夸大,把自己的能力贬得一无是处。这里我想问一下,如果安将军也和我们的对手一样,对我们的作战计划一无所知,安将军还能做出这么精彩地推演吗?安将军是否每一次都以这种方式考虑问题的?。休斯非常生气地大声质问,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咬字也不准了。
众人全都停止了交谈,担忧地注视着安毅和休斯。安毅根本就不理睬休斯,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喝茶,气得休斯脸色通红,差点儿暴走。
“安毅将军,我提醒你猪意注意,你们的军队拥有先进的武器,有严格的刮练。有德国步枪和姐克捷克轻机枪、妈个逼马克沁重机枪,而对手只有少得可怜的陈九陈旧步枪、用树干挖成的土包土炮,剩下全是很多缺口的长矛大刀,你们打击这样装备简陋的敌人,就像当年大英帝国的军队轻松打击那些身高呼刀枪不入的义和团一样轻松,你竟然说出这样泄气的话来,真令人难以置信,由此而让我对你的尊重大打折扣,真不明白你的那些胜仗是怎么取得的”。休斯被激怒得口不择言了。
胡宗南看到安毅眼中寒光一闪,立刻知道要坏事了,安毅果然没有辜负胡宗南的期望,当着数十中外将校的面反唇相讥:
“怪不的休斯先生制定出这样鳖脚可笑漏洞百出的计划来,原来思维还停留在几十年前,难怪会生这样的事情。休斯先生,你为何不索性建议蒋委员长和何应钦将军,让我们的军队全都穿上苏格兰格子裙,排着整齐的队伍敲着鼓吹着风笛,迎着对手的旧枪和土炮前进?”
“你,,你太没有教养了,你产重侮辱了一个”情绪失控的休斯网要爆就被助手白朗特和几个德国顾问团团抱住,白朗特紧紧捂住休斯的枪套。嘴里蹦出一大串急促的英语。
安毅推开上前劝阻的卫立煌,朝着沙盘对面被四个白种大汉紧紧抱住仍在大吼挣扎的休斯哈哈大笑:
“就你?无论是开枪对射还是徒手搏击,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正好我练了几年“踹你死功夫”还没修理过人,你上来正好合适
“够了!够了!毅,你住嘴,你想到恶劣的后果了吗?你快给老子住嘴!”
陈继承吓得脸色大变,用力把安毅推了出去,第一军的七八个黄埔将校见势不妙也上来帮忙,七手八脚一下就把安毅弄出门外。
站在墙边的林耀东看见这种情形,担心安毅吃亏,正想要冲过去帮忙就被沈凤道一把拉住了,在林耀东耳边低语了两句,林耀东张着嘴不可置信地望向沈凤道。沈凤道抬手给了林耀东脑袋轻轻一掌,非常从容地跟了出去。
一个极为严肃也非常重要的军事会议,竟然以这样一种场面结束,让卫立煌频频摇头哭笑不得,王均则非常仗义地说谁让英国佬污蔑我们,不提义和团还好。一提起义和团老子就想起鸦片战争,想起英国佬给中国带来的无尽耻辱,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耳光。
卫立煌吓得四处看了一眼,见没人留意,这才低声告诫王均,说你身为一军之长又是右路军副帅,这个态度不怕影响不好啊?王均恼火地说怕个屁,要不是毅分析,恐怕真让那个自以为是、纸上谈兵的英国佬害死了。
卫立煌和陈继承等人担忧的严重后果很快到来,休斯第一时间分别致电顾问团团长魏采儿、队最高统帅蒋介石、剿总副总司令何应钦,愤然辞去顾问团副团长兼英国顾问组组长职务,明确表示立玄返回南京,随后返回英国。
蒋介石接到电报后大吃一惊,何应钦、魏采儿等人也都涌到蒋介石的办公室,询问究竟蚌埠出了什么事,竟让休斯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蒋介石当即命令葛敬恩致电右路军王均、卫立煌、陈继承等人,责令他们立玄将详情上报。
右路军几个将领不敢怠慢,避重就轻地将安毅和休斯在军事会议上的分歧电告蒋介石。没想到中央党部派驻右路军指挥部的政刮处长,已经将整个过程以及安毅与休斯的对话一字不漏地电告蒋介石。
蒋介石看完长达两千多字的密电,勃然大怒,迅做出决定:撤销安毅一切职务,责令他离开右路军,返回南京向政治部报到,做出深刻检查,并等候中央军委的进一步处理。
傍晚六点,蚌埠火车站,安毅向众多送行的将校礼貌告别。又嘱咐了冬子一番,这才率领自己的参谋团队,踏上南下的列车,连夜返回南京。
列车远去,站台上的卫立煌仍然没有离开,对身边询问自己感受的陈继承低声说道:“真是可惜了!要是安将军留下来的话,以他的韬略和眼光,右路军很快就能打开局面,至少能避免许多无谓的牺牲,,如果我所料不错,安将军压根儿就不想当这个代理总指挥,不过,他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还是让我深感意外。
陈继承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笑得那么轻松,这家伙可真够狠的,”
蚌掉火车站外半新旧的道奇吉普车里,丁德隆在一脸郁郁之色的胡宗南耳边说了一大通分析加感想,胡宗南立刻吩咐停车,盯着丁德隆的眼睛,严肃问道:“你确定?”
“**不离十吧。安师弟可真耸阴损的,竟然以这一手惹来校长脾气赶他离开,,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检查什么停职,给他升官他还不稀罕呢!师兄,弟还有个看法,就是安师弟不愿意和徐向前拼命,否则**、卢德铭等人几次袭扰他的南昌地区和湘西基地,他都像没事人一样忍住了,皖军、直系、桂系、西北军和日本他都打了个遍,怎么会担心打不过徐向前?他这是不愿意同室操戈啊!他竟然用这样的手段达到逃跑的目的,太阴险太狡猾了”不过明知道这样。谁也不能说他什么,毕竟不是他不愿打。而是校长生气了不给他表现的机会,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回到南京,一面抱着美人喝着美酒,一面乐呵呵看着我们在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拼死拼活,可恶啊!”丁德隆垂头丧气连连甩
胡宗南终于想明白了,双眼圆睁,咬牙切齿地痛骂起来:“安毅,害得老子为他担惊受怕,送他上车时,还蝉心竭虑想着怎么帮他向校长求情,这孙子,,真真气死我了!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丁德隆制止恼羞成怒的胡宗南:“师兄狠狠痛骂他一顿,让他快点儿把答应送给师兄的两辆改装中吉普和十七座运输机送上,这样的话师兄去哪里都不用求航空署那帮孙子了,咱们弟兄也能跟着沾光,想想就舒坦啊!”
胡宗南没好气的瞪了丁德隆一眼:“你以为他舍不得?我就是开口问他要一百万他都不会拒绝,加装无线电的越野吉普车他已经放在南京兵站等我去取了,飞机下个月就送到,他还问我敢不敢光明正大地飞?我想想也是,的私下请示过校长同意才敢用,虽然说不花一分钱公款,但是影响太大。而且如今我们身处江谁腹地,不像当初在西北驻防时那么迫切需要,我正在为此头痛呢!可安毅决不会头痛,他巴不得我和他一样**,这家伙真他娘的阴险,越来越阴险了,”
月票又被拉开了。兄弟们,把月票全部砸出来。甩膀子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