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并未在永福宫久待, 半个时辰左右就离开了, 其后这一天也没有去别的嫔妃宫里,也没有召见嫔妃侍寝,他都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但黄昏左右, 后宫有宫人前往御书房报喜,说底下有两个嫔妃有喜了, 这两个嫔妃都是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的宫女出身的宫妃,伺候景元帝也有十年了。
这两个宫妃有喜的消息立即传遍整个皇宫, 而永福宫这里, 何氏和女儿的谈话以失败告终,何氏正无可奈何地看着女儿,母女俩大眼瞪小眼。
“母妃, 你说的我可做不到, 就别费心了,反正驸马不能让我过得不痛快, 不然我让他不痛快, 不过母妃你放心,我的驸马绝对比三个姐姐的驸马更好。”蔓蔓心目中默默地点评了一下三个姐夫,把三个姐夫与离邪从头到脚比对了一下,最后她满意地点头,离邪比他们强多了哟!
何氏没好气地看着女儿, 叹道:“你翅膀长硬了,母妃管不了你了。”
蔓蔓嘿嘿笑,反正母妃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 她是最宠她的人,以前作为侯府庶女,可能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但她现在是公主,只要不作奸犯科、不造反、不站队,她以后的日子绝对过得美/美的。
大总管来禀报宫妃怀孕之事,蔓蔓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母妃的腹部,以前在侯府,母妃只生了她一个,是因为罗家老头不与母妃同房,现在都进宫了,母妃年龄也不大,怎么就没有给她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何氏随即点头:“如此,方总管,你准备两份没有异议的贺礼派人送去吧。”那两个宫妃怀孕,何氏心中并无任何波澜。
“是,娘娘。”方总管随即便罗列出两份贺礼来,两份贺礼虽然不一样,但并无太大不同,对两位宫妃也是一视同仁,同时这样的贺礼不容易被人做手脚,在这宫里生活,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大意,否则出了问题,大家都要遭殃。
宫人离开了,何氏才好笑地问道:“你看着我作甚?”
蔓蔓低声把她的想望说出来了,何氏却轻轻一笑:“我有你就够了,再来一个,我岂不是要操心个没完没了?”
何氏确实没有想生一个皇子的想法,自从母亲因为兄长把她给卖了,她便对世人重男轻女的做法感到愤怒,她还庆幸她生的是个女孩,如果是男孩,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说起来她自己也感觉到自己有病,还病得不轻。
以前在宣平侯府,自从生下蔓蔓之后,除了莫姨娘怀第二胎时,宣平侯与她同床过几次之外,后来他便没有再与她同床了。
现在进了宫,似乎陛下对她也没有更多的兴趣,何况她已经过了三十岁了,这宫里过了三十岁宫妃侍寝的次数便少了,陛下来嫔妃的宫里更多的是纯睡觉,她跟着女儿进宫快两年了,与陛下合欢的次数可能不到十次。
蔓蔓嘟着嘴,何氏抚着她的头,笑道:“你别操心我,只要你过得好,我也就过得好。”
蔓蔓随即扑在母亲怀里,小嘴嘟得老高,心情闷闷的,她不希望母亲的生活只有她,她希望母亲可以多点欲望,可惜母亲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过得开心快乐。
四月初一,一大早贡院外面就被人山人海包围了,直到贡院的大门打开,人声鼎沸达到顶峰,离邪依旧没来看名次,丞相府自有下人来看红榜。
当然会试上了榜的考生都有专门的衙差敲锣打鼓来报喜,衙差们敲锣打鼓来到丞相府时,石管家那是立时就把他们迎了进去,这会来的衙差那可是报喜鸟啊,备受欢迎!
衙差把离邪又一次取得会试头名的好成绩报给蔡相和骆氏,满府上下那是一片喜气洋洋,蔡相捋着胡须,眼神中满是欣慰之色,骆氏更是高兴,儿子出色,当母亲的自然是与有荣光。
会试的结果在半个时辰之内传遍整个京城,家家户户都知道了,尤其是离邪名头更甚以往,要知道这可是五连冠了,如果殿试他再获得状元的头衔,那可是大盛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六连冠,足以载入史册的喜事!
不少人家知道之后,纷纷都琢磨开了,这样的好女婿人选,千万不能错过,所以就算他们是女方,也不能再矜持了,待殿试过后,就与蔡夫人交流一下。倒是有宫妃在后宫的人家,从自家入了宫的女儿/姑奶奶那里知道一点,似乎蔡家这特别有出息的子孙想做陛下的乘龙快婿呢,但谁人不知驸马在朝廷是什么位置,蔡家不会自掘坟墓吧?
揣着不同的心思,会试之后,马上便是殿试了,殿试只考一天,且不过一百多人,第二天就能出成绩。
离邪这是第一次与大盛朝的皇帝景元帝面对面接触,他在甘泉殿中的考试位置是第一位,离着最上首皇帝、两位丞相、十几位饱学之士很近,当然最近的是会试第三名,他的位置就在大殿第一排正中央,与上首皇帝的龙椅在一条纵线上面。
蔡相和左相冯冠是来旁观的,因为涉及蔡相嫡孙,所以这届科考,蔡相是完全说不上话的,而左相与蔡相同一品级,蔡相不参与,他也就不能参与了,顶多让他一派系的官员多多压制蔡相一派官员的子孙,但像离邪这样的天纵奇才,那是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下去的,高出其他考生太多,压制之后,成绩还是比其他考生优秀,有什么用?何况皇帝还要检阅呢,如果做得太明显,皇帝会记他一笔,未来给他穿小鞋就糟糕了。
殿试的考题数量便少了很多,且所有的题型似乎都与以前不一样,都是现在大盛朝面临的诸多难题,先不说富豪、权贵与普通百姓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富豪越来越富,底层百姓越来越穷的事情,还有便是文官和武将之间的差别与分歧,往往开国之初时,武将地位比文官高,但开国之后,武将只起震慑作用,要靠文官治理天下,天下承平日久,文官地位就比武将地位高,这是时下隐形的潜规则,就连上位皇帝也不太想武将手上拥有太多的兵权,毕竟文人造反三年不成,武将只要一呼百应,那皇帝屁股下的皇位就可能换人做了,景元帝考虑到这个方面了,但是他并无更好的办法解决武将方面的问题,因为他完全没法杜绝自己的猜忌之心,离邪在答卷上并没有提皇帝的猜忌之心,而是怎么让文官和武将和睦相处,办事事半功倍......
考试不到半个时辰,景元帝便从上面下来,在考生当中缓慢地踏步,他在挨个看考生的答题,有时候会驻足看内容,有时候就单独看考生的字,殿试不要求考生的字体统一,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像草书那样狂乱不已,要写得清楚明白就好,有时候考生的字写得好那也是加分项。
上首皇帝龙椅前的蔡相和冯相两人在打眼神机锋,蔡相挺得意的,冯相对他当然没有好脸色,这届科举他虽然没有儿子、孙子参加考试,但冯家宗族有人参加啊,只是血缘隔得较远,如果没有离邪这颗天纵之才,冯家侄孙取得的成绩其实很不错,很值得冯相为自己冯家高兴一把,但有了离邪,这事似乎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了。
蔡相和冯相端坐上首,其他考官,诸位吏部尚书、礼部尚书、翰林院掌院等等十几个大人便也都慢慢地往殿中走去,给诸多考生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当然也有考生云澹风轻,自己考自己的,当边上看他答题的大人如无物。
蔓蔓知道今天殿试,在上书房时,那是坐立难安,要不是知道她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说不得她都会跑到甘泉殿外守株待兔。
就这般直到申时正,殿试考试完全结束,皇帝和一众考官还要留在甘泉殿批阅考卷,考生们在禁卫军虎视眈眈之下,离开了皇宫。
晚间,离邪和汪剑他们在丰荣街相会,洪英才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大展奇才,于是便有些春风得意。
当然随之而来的便是烦心事了,那便是他也有十七八岁了,该考虑婚姻之事了,之前在成勇伯府,那是嫡母和父亲考虑的事情,现在被分出成勇伯府,嫡母和父亲才不会为他考虑婚姻大事呢,而且因为钱姨娘背了黑锅,只怕京城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想与洪英才结亲。
俗话说好人做到底,离邪直接给了洪英才一个生成八字,直言遇上这个生成八字的女子,便是洪英才的良配。
“真的假的?我的三公子,你可别忽悠我,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大事!”俗话说娶妻娶好了,惠及子孙三代,这可不能马虎。
离邪白了他一眼:“爱信不信!”
汪剑等人立即笑嘻嘻地让离邪给他们断姻缘,离邪还真给他们说了一个生辰八字,还说别特意去找这生成八字的女子,等说亲时,拿到女方的生成八字,到潭拓寺找法显大师或者道林大师一合,便知道八字相不相合了。
潭拓寺那两个大和尚在合八字方面还是不会出错的,如果不是这极为相合的八字的女子做他们妻子,汪剑他们这一生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也就是后院不稳罢了,他们完全能镇得住。
等从离开时,已经是戌时正,离邪回到丞相府候,洗漱之后,换了一身白色的锦衣,又闯皇宫去了,他去告诉瑶瑶,明天殿试结果出来之后,他便会当场向皇帝求亲。
蔓蔓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但又有几分担心,她犹豫了好半响才说道:“前几日,父皇无缘无故地问了我择婿的要求,还有我听说公主的驸马一向在朝廷上并无太大的权势,不知道是他们能力不足,还是皇帝有心不让他们掌更多的权柄,我觉得父皇他好像不想让你当他女婿,可能他觉得当他最为得力的臣子比当他女婿更有前途。”
离邪扬了扬眉,执起蔓蔓的手,在他手背亲了一口,蔓蔓顿时脸色一下子通红了起来,虽然他们这般暗度陈仓了好久,但他以往一向最多隔着棉被抱抱她,今天却亲了她,虽然是手,但还是有了肌肤之亲。
“你做什么?登徒子!”蔓蔓立即把手缩了回去,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离邪心中挺得意的,说道:“瑶瑶放心,你父皇他一定会同意的,我想他肯定会拿你的条件为难我,让我知难而退,但我全都可以做到,所以陛下他肯定预料不到一个这么有前途的臣子会答应那样有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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