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还有,小腹中那些食物好像还在发着热气。
我轻捂着小腹,靠着墙,逼着自己将那种强烈刺激的痛感中回过神来。
“我知道你的想法。”于心鹤却慢慢从洗物池浮了上来。
手在水面上抚动,眼睛盯着那顺水而动的波浪:“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自己受了伤,也从不让我知道,不让我看见。在我面前,总是看起来很威风,很厉害,好像能承担一切。”
于心鹤的双手发红,就好像都被开水烫过一样。
她甚至不敢将手从水里拿出来,只是不停的在水中拨动。
好像要借这些水的冷意,将手中的烫热冲散。
她抬头看着我:“蛇君真的挺好的。”
“谢谢。”我毫不客气的,朝于心鹤道谢:“我夫君,自然是好的。”
靠着石壁,低眼看着池里的波纹:“那个人,就是你孩子的爸爸对吧?”
何寿猛的从池底窜了出来,龟壳冲着浪花。
龟首却拉得老长,瞪着于心鹤:“你有孩子?”
于心鹤摇了摇头,只是苦笑。
何寿有些八卦,却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于心鹤。
跟着直接化成人形,扯着拉风的黑金相交的外袍:“你们两个知心小姐妹,好好说私房话吧,老子去叫谷家人给我射鱼吃。”
看样子,何寿八卦,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线。
于心鹤看着何寿交着金光的外袍,朝我低笑道:“你命真的不算差,除了掺和进这些事里面,让你不能按原定的计划走完整个人生,其他都挺好的。”
“你碰到的,无论是蛇君,还是问天宗这些师兄,对你都挺好。”于心鹤好像有些唏嘘的往水里躺了躺。
沉声道:“何悦,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人生啊,经历什么不重要,和什么人一起走过才是重要的。”
“我明白,你也很好,也谢谢你。”我沉眼看着于心鹤。
苦笑道:“你的手在地洞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吧?”
“嗯。”于心鹤的双手依旧在水中划动。
呵呵的低笑道:“操蛇于家,靠的就是这一双手。可或许是血脉不纯吧,一般时候不能用,一旦用了,就好像被开水煮过一样,痛得厉害。”
“你看我不到关键时候,都不敢用。”于心鹤有些自嘲的将手在水面上甩了甩:“有所得,必有所失。”
我靠着石壁,轻呼了口气:“我刚才想了想,我不能再这样了。”
“什么样?”于心鹤不解的看着我。
我低头看着她,却发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痒:“不能再这样柔弱下去了。”
“如果不是我心软,谷遇时和谷见明能骗到我?”我自嘲的苦笑。
尤其是谷见明!
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我对他报以同情,他对我报以什么?
他直接引天火,将自己尸骨无存。
就算他想死,但凡只要他留下一具尸体,我就会让墨修将他带回清水镇,借蛇棺将他复活。
然后强行将源生之毒,逼入他体内。
这样,墨修就不用受那样的痛苦了。
我原先一直没有特别重视源生之毒,也一直按墨修说的,人心有冷暖,为人有善恶,要多想想人好的地方,不让自己完全沉浸到当初才接触邪棺的负面情绪中。
可我中毒没事,但不该波及墨修。
我不想再让自己身边的人都受伤。
什么三亲俱亡,五邻皆殃,都是他们逼的!
“何悦!”于心鹤似乎被吓到了,忙朝我沉喝一声:“你在想什么?”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什么?”
于心鹤脸带惧意的看着我,掌心轻轻用力,一捧水朝我波了过来。
那水珠晶莹的飞到我面前,因为于心鹤施了术法,并没有直接落下,而是停浮于我眼前。
只见一颗颗圆润且透亮的水珠里,映着一双猩红的蛇眸。
倒竖着的瞳孔里却闪着金色,好像涌动着要毁灭一切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