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龙灵。”墨修见状,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我抬眼看着墨修,他眼里带着痛色,瞳孔收缩,虹膜里好像有着什么慢慢转动。
这让我瞬间想起了那一晚见到蛇棺时,他眼里昂着首的蛇。
忙紧紧抱住阿宝,朝墨修道:“浮千可能出事了,你去看看吧。”
墨修似乎自嘲的低笑了一声,将手里那棵带着土的药放在我身边。
黑袍一转就不见了,只剩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我看着那棵药,看上去不过拳头大小,半点都没有破,带着香味,好像连外边的泥土都是香的。
“这是用手挖的吧。”秦米婆披着衣服出来,看了一眼那棵药:“蛇君有心了,我给你炖了,你和鬼……和阿宝,都喝点,对你们都好。”
也就是说,从取名开始,她就听到了。
我扭头朝她笑了笑:“好。”
秦米婆呵呵的笑,拎着那棵药要进去。
“秦姨。”我看着她的背,伸手戳了戳阿宝的脸:“你也知道是不是?”
秦米婆后背僵了一下,复又开始咳。
我自嘲的苦笑,她每次咳喘,就是会说不出话,也其实就是不想说的意思了。
外面太阳开始变大,我抱着阿宝准备将他放在床上睡。
路过秦米婆身边的时候,却听到她低声道:“所以你别修行什么,就这样挺好。”
所以她知道我想和于心鹤学操蛇之术,她就主动找我了。
却也不是说教我问米,而是让我开外挂……
“谢谢。”我朝秦米婆道了谢。
将阿宝放在床上,可一掀被子。
好家伙,床湿了大半,一股子浓浓的尿骚味。
我这才想起来,阿宝喝了一下午的鸡汤,我们都没有想过上厕所的问题,他倒是自己解决了。
想着等吃了饭,让秦米婆在家里照顾阿宝,去给他买些衣服,还有尿不湿之类的。
阿宝再厉害,也是一个尿床的娃娃啊!
将垫被扯到一头,用盖着的被子垫着,将阿宝放在上面,将垫被弄到外面晒。
正在我将尿湿的被子晾好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道:“龙灵!”
我将被子摊好,一扭头,就见张含珠骑着她爸的电动车,半推着往这边来。
见到她,我还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因为我到她家躲了一晚,张道士就被蛇咬住院,她还被堂伯绑架了,后来我也没敢再见过她,怕给她惹麻烦。
只是这会她双眼红肿,脸色发青,急急的将车子停好。
我见她这样子,就知道是出事了。
忙迎上去:“怎么了?”
“我爸……”张含珠喘着气,看着我:“我爸出事了,龙灵,你救救他吧。”
我愣了一下,张道士其实也有些本事,怎么会出事。
忙朝张含珠道:“你先别急,慢慢说。”
张含珠一直跟着张道士,她家在镇上好像也没什么亲戚,这会好像完全不知所措,拉着我手都在抖。
红着眼睛看着我,眼泪哗哗的朝下流:“我爸好像中邪了,昨天半夜就朝外走,还撞到了门上,我起来叫他,他都不理我,就朝我怪笑。”
“那笑就好像……好像……”张含珠紧张得形容不上来,连嘴唇都在发抖,握着我手道:“然后他就一直朝镇外走,被别人救了。对方打电话来,说就在隔壁镇上的医院里,让我带钱去救他。”
“龙灵,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没有钱。”张含珠说到这里,握着我的手抖得更厉害。
看着我眼泪不停的往下落:“龙灵,我求你了,我爸真的要死了,你陪我去吧。”
我沉眼看着张含珠,她双眼祈求的看着我,可红肿的眼,抖得厉害的手,轻喘着气的手,似乎都在表示着她的心虚。
心里突然有点发冷,昨天于心鹤就提醒过我,如果玄门中人进不来。
那么就会想办法让我出去,可我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居然是张含珠。
就像当初,我见到陈全在我家楼上喝蛇酒,我第一反应就是去张含珠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