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舟将军……”
徐牧呼出一口气。他一直这么认为,相比起直冲北渝王的大军,二者仓促决战,这般的步步为营,胜算会更大。
“主公,诸位将军,杜巩麾下尚有三万大军守城,不宜强攻。”东方敬凝声说道,“若想大破杜巩,只有一个法子。”
“军师,是何法子?”
“乱其军心。”东方敬继续道,“北渝王的麾下士卒,大多都是内城一带的营军。但此时,虽到了内城司州,又被韩幸在皇门关挡住。同理,杜巩亦是如此。北渝营中,便有许多将士,近乡而不得回,若在此时,我等先以思乡家书为起,再大肆传出长阳失守,百姓陷于战火的消息,这些北渝将士便会心生担忧,到此,吾再用一计添上,便可令其军心涣散。”
言罢,东方敬的声音里,又有了一丝叹息。
“自然,若是北渝常胜在,这般的拙计,他定然会一下子破掉。只可惜,常胜,羊倌一死,北渝再无大谋者了。”
“小军师,怎的不提柳沉之名,我听说他死前几日,还得了个‘天士’的称号。”
东方敬笑笑,“他略有不足,算不得北渝大谋。”
徐牧随之点头。
柳沉的死,在他的心底并无波澜,无非是一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终于咎由自取。
理了理神色,徐牧环顾周围的诸将。北渝无大谋,东方敬已然是一双不可挡的战争推手。
“那么,便按着小军师的法子,我等便等待良机。须记,疲敌之策不可停,让北渝人的大军士气,以最快的时间,彻底崩碎。”
……
三日过去,担心西蜀来攻的杜巩,只每日小睡了一阵,便在崖关城头寸步不离。
迎着寒风,他面容显得有些担心。
若是说,此时西蜀不顾一切地攻城,他还能放松一些。但现在,西蜀又是按兵不动。而且还听说,连跛人也赶到了司州边境,如此一来,定然是暗中使计了。
“杜将军。”正当杜巩想着,忽然间,有一心腹裨将走来。
“营中有些不好……”
杜巩皱眉,“怎的了?”
“不知是谁传言,大军已经回到内城司州,可写家书给家中亲人。但我询问了军参,如今皇门关被蜀军占据,家书根本送不回去。”
“营中有近半的士卒,当初都是跟着主公的渝州人,听说又不给写家书,已经闹了起来。”
杜巩皱了皱眉后,脸色蓦然惊变。
“不好,家书之事,极可能是蜀人在暗中挑唆。速速去查探,若发现蜀人奸细,立即提来见本将!”
心腹裨将怔了怔,一时未明白。
杜巩咬着牙,“皇门关战事胶着,且纪江一带又被蜀人占领,家书自然是传不过去的。家书不得传,思乡情愈烈。如此一来,便是杀了这些渝州士气的战意。我若无猜错,定是跛人之计。”
说到最后,杜巩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明明已经很小心,避免露出破绽。偏这位西蜀跛人,还能看出关键,用我大半渝州将士的近乡情怯,不知觉又布了一道杀局。”
“这般的人,智略何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