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慢慢吞吞走了足足半个月,才顺利回到芗城。
望着城门楼大大的雕刻文字,宵起眯了眯眼。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长生从家门口飞奔而来,红着一双眼睛,有些委屈巴巴的站在陆晚妆面前。
陆晚妆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是啊,我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不见,感觉长生长高了很多呢。”
长生眨了眨眼,睫毛沾着晶莹的泪珠子:“夫人,是我没照顾好你,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若不是我警惕心不强,也不会叫那歹毒的女人害了你,让你漂流在外那么久…”
“那也该怪我,活了这么多年,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陆晚妆眼眸含笑,眼底深处是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深思。
人,不能一层不变,该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从而适应环境。
这里已经不是她那个路不拾遗杀人犯法的现在。
长生有些不明白,作为夫人的下人,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夫人,而他没有做到,为什么夫人不生气?
忍不住摸了摸腰间新得的宝贝,稚嫩的脸庞闪过一抹坚定。
赶了一路,陆晚妆全身酸痛,和长生说了两句话,看了看家里一切没变,直接回房休息了。
宵起看着她入睡,转身来到宵宅的禁地。
“让他明天再来。”
陆晚妆的养父陆老头儿来了很多次,也是陆晚妆出嫁后第一次登门来。
宋钧点头:“还有芗城出现的陌生面孔,隐约是京城尊侯世子刘世凯并小王爷齐端云,有南王八公子作陪,他们来了斧开山数次,也曾在林家村村长家里入住。现如今在芗城置下院宅,每日游山玩水,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宵起微微一笑,铺纸执笔,书信一封交给宋钧:“使人送给楚霸州公子,告诉他,东风来了,借不借全在他的意思。另外,那些人不必理会他,把我们的人撤回来,免得徒生是非。”
宋钧点头应是,转身离开了。
宋钧前脚走了,宋管家后脚进来,干瘦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主子,林地主家的傻儿子林宝玉送了几次赔礼上门。”
顿了顿,宋管家将林宝玉所作所为尽数告知:“我始终想不明,一个痴傻了十几年的人,为何一朝恢复,并且优秀得常人难及。”
宵起也不知道,他沉默了一会儿:“所以这些日子里,布下的计策一个也没得逞?”
“是的,林宝玉如有神助,不管是良田还是商铺,管制得井井有条,我们的人挑起事端来很快又被他压制,并且将林地主的盛名更添三分。”宋管家又擦了擦汗。
得罪了夫人,主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哪怕主子身在他乡,也会设计讨要回来。因此,一系列针对林地主家的算计随之而来,令人惊讶的却是林地主每一次都能躲过去,最多也就损失一些财物罢了。
办事不力,宋管家自然追根究底,这才查到林宝玉头上。
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一朝恢复智慧不说,手段还尤其出色。
原因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