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希望一切都好吧。”医娘轻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莎兰不再出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宝石手钏,神思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如果真的打起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谢长清不会受伤吧……
他那么敏锐、那么厉害的人,肯定会全须全尾。
最好不要受伤呢。
……
雷奕每十日来一次,都会带一些东西来,带的不多,吃的、用的、一两身衣服。
谢长清一直没来。
除了第一次莎兰问过为什么,之后她便不曾询问雷奕。
她派了桑禾出去打探了一下。
得知并不是要起战事,莎兰多少是松了口气的。
但又听闻谢长清上了一次海岛,之后吉恩也往儋州官府那边走动了两次,莎兰冒出许多的猜疑来。
吉恩不可能莫名其妙去官府。
谢长清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去海岛上。
他在干什么?
莎兰曾受过那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一些教导,懂得一些家国之事,稍稍一思忖,便联想到了某事上去,心潮瞬间有些澎湃。
从秦都回到海岛的那一路上。
她其实曾经胡思乱想过,如果自己求谢长清,让他替茉兰和朝廷牵线达成友好协议,为族人和弟弟谋得庇护和利益。
谢长清约莫是会答应的。
只是莎兰不愿意那么做……
她曾经把自己和他之间的一切都当成交易,当成是为了求得他的庇护,所以她那般伏低,那样不依不饶。
事实并不是。
她是喜欢他,是自己想和他待在一起。
可是偏偏她真的有求于他,他也办得到。
这一度让莎兰十分的厌恶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她要是不为了族民,不为了弟弟,不是什么异族公主,只是简简单单什么身份的姑娘,哪怕是海边一个小渔女……
她都能更勇敢一些。
她有求于他,就会觉得矮人一等。
可她不想矮人一等,不想把自己和他之间的一切都变成有利益牵扯的交易。
所以谢长清上岛找她,她用尽一切心思办法逼他走。
她那时甚至想,以前没有谢长清的时候,都过来了,天灾人祸都见过,最差也不过是恢复成了原本的状态而已。
大不了就与大海同葬。
可是她决绝之后,谢长清朝她走过来。
她折弯了脊梁摇尾乞怜得来的怜悯,和谢长清不声不响默默给予的关怀对她来说大不一样。
莎兰抬了抬手腕,看着自己左腕上那只手钏。
这还是雷奕第一次来的时候给她带的礼物,那时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她自小到大不缺这些。
见过的人也曾送过她不少,可如今这手钏她越看越欢喜,越看越顺眼。
“也不知道他忙的怎么样了……”莎兰低声喃喃。
都已经三月了,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
那每年六月六的生辰,是旁人的狂欢,其实与她没关系。
旁人欢歌笑语,喝彩声一阵又一阵,她只是坐在堆满鲜花的竹轿子上保持少许体面的笑容而已。
每一年三月份的生辰,她都期待能有人陪伴,只是吉恩太小,都不记得那些。
只有医娘和桑禾会记得。
可也未必每一年都能陪伴。
今年她想和谢长清在一起……
吱呀一声,门被医娘从外推开,“公主,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
莎兰站起身来,唇角轻勾:“去吓吓他。”
医娘笑着说:“是去送惊喜呢。”
……
宝靖山庄距离尧城只有不足百里,快马一日便到了。
莎兰坐着马车,倒是速度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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