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请了杨天勤到外面说话,两人是红着脸出去的,可是回来的时候,俨然已经是谈笑风生,相处的十分自如。宋怡见到钱慕锦时,还适时地眨眨眼。钱慕锦笑了笑,这样算是明白了。
杨天勤不傻,从第一次和宋家有瓜葛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低宋家的。钱慕锦给出的这个橄榄枝十分的诱人,相当于让他们杨家能和周家扯上关系。杨家也有自己的生意,却不是一味的行商,只要有了周家这层牵扯关系,往后在千穗县,更是要多受三分崇敬。
杨天勤也是一个十分能干的少年,回去将这件事情和杨老爷一说,杨老爷立马将他夸赞了一番,也十分配合的开始张罗捐款的事情。杨老爷比杨天勤更加老练。他不仅张罗了这件事情,更是放出了风声。
没过多久,整个千穗县都知道,县令大人要筹款扩建养济院,让更多的灾民和流离失所之人得到安歇之地。
周亦琛也没想到钱慕锦的办事效率这么高,而在他同样要着手准备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千穗县早就来了一位贵客。
齐承嗣出现在县衙后面的府院时,周亦琛生生的愣了大半刻。
齐承嗣微微一笑:“不过出了梁城几日,莫非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
周亦琛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就要跪拜。齐承嗣一把扶住他:“好了,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要将就这个了。”
周亦琛不惊奇是假的。就在前不久他才从家书中得知皇上虔心为苍生祈福,可是谁又知道潜心为苍生祈福的皇帝会出现在这里?!
周亦琛赶紧命人奉茶,望向齐承嗣的目光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皇上,家父说您如今……”
齐承嗣接过话:“来了便来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莫非……”他微微挑眉:“你这里藏了什么人,是朕见不得的?”他连对自己的称谓都改了,言语中带上了些威严。
周亦琛哭笑不得。有时候,皇帝的心思他真的不懂。
周亦琛不说话了,就轮到齐承嗣感慨了:“朕看到了你呈上去的公文,倒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千穗县还会有如此英才。见解与文采都不俗,朕很好奇。”
周亦琛微微一挑眉,明白了。
宋励撰写的的律法已经在傅老先生署名举荐的前提下交了上去,他的想法本就是一个新的东西,齐承嗣如今要努力的培养自己的势力,有如此人才,他好奇偷偷跑过来,其实很有可能。
但是齐承嗣的感慨显然没有完,他眼中的目光带着异样的兴奋,唇角微翘:“原本是不愿意打扰周大人办公,却没料到朕初到此处,竟被人坑去了所有钱财,这才不得已找到周大人,打扰几日。”
这一下,周亦琛就不是简单的吃惊了。
齐承嗣身后站着的都是梁城皇宫中一等一的高手,什么人能从他的面前坑走他的银子?这样一想,他摇头笑了笑:“要来便来,找这样的借口,也不怕毁了你九五之尊的威严么?”
齐承嗣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他坦然道:“这个不当耍的,你若是希望朕平安回宫,只怕要借给朕一些盘缠。”
齐承嗣很正经的说着这件事情,让周亦琛彻底愣住了。莫非……他真的被坑了?
见到周亦琛这么惊讶,齐承嗣笑了起来:“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总归里朕回宫还有一些事情,朕会来找你,其实是因为听说你最近在办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有些好奇。”
这个不用说都知道了,周亦琛赧然,起身一拜:“臣有罪。”
齐承嗣挑眉:“你有何罪?”
周亦琛不言,神色严肃。
他愿意用钱慕锦的法子,便是愿意用这样不光明甚至有些卑鄙的办法。他和齐承嗣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但是如今为了达到目的要用这样的办法手段,他自觉在齐承嗣面前有些理亏。
然而齐承嗣并没有任何要责怪的意思,他浅浅一笑,忽然道:“子儒,其实有些话,朕一早就想找人说说。”
子儒是周亦琛的字,两人也只有交心谈话时会这样称呼。周亦琛不言,做出了恭听的姿态。齐承嗣放下茶杯起身,扶手望向外头的风景,淡淡道:“朕从前也以为,只要心中有理想有抱负,必然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他比用那些卑鄙的法子要更耗时,至少朕问心无愧,是个明君。”
谈笑风生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叹息:“可是如今朕才明白,有些时候,朕等得的事情,百姓等不得。江山社稷的安危祸福等不得。所以,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无可厚非。你懂不懂?”
周亦琛沉默片刻:“臣……明白。”
齐承嗣重新绽出笑颜,话题一转:“好了,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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