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子的,你不喝了就把酒放下!”
宋励却也是半分不肯退让:“宋家的酒归我管,我说不许喝了就不许喝了。大嫂,回房吧。”
宋励抱着酒往前面去了,不一会儿宋光过来了,说来也奇怪,他想来都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的,这会儿好像有些心事,也没有巴巴的跟着钱慕锦。
“明天去县城,给我扛十坛酒回来!”宋励已经离开,钱慕锦咚的一声放下碗,话语里终于带上了情绪。
宋光扯了一个笑,目光却是落在钱慕锦披着的外套上,连带着声音也干巴巴的:“嗯,给你抗……睡觉吧。”
钱慕锦没有在意那么多,和往常一样回房睡觉。
而同一时刻,县城的县衙内,依旧灯火通明。
周亦琛坐在书桌后,明亮的火光在他漆黑的眼珠中跳动。客座上的赵宁小心翼翼的抱着茶杯,掀起盖子喝了一小口。
该说的他都说了,深怕周亦琛不信似的,说的嗓子都干了。
原本周亦琛派猎鹰给周甲重新绘制了画像之后,他还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毕竟非画工亲眼看到,仅凭旁人描述,总是有些偏差。可是当他真正见到怀山村宋家的那个女人之后,她周身的气场和举手投足间的模样,几乎让赵宁第一时间回忆起了另一个女人。
有时候,气度比容貌更容易让一个人印象深刻。
大米尚且分三六九等,他们商贾之间更是如此。赵宁只是一个小生意人,可是一年一度的商云会,是全国各地的商人都回去参加一次,行商之人,需得脉络宽广根深蒂固,方能在行业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临城的钱家,从前并不算十分有名,因为相对于同是做丝绸生意的钱家,司徒家这个垄断了宫中丝绸供货的大家族显然要更加知名。
真正让钱家在整个商界都名震四方的,是它那一场翻身仗。整个临城,十条街里,九条街的铺子都和钱家有金钱往来,原本是做丝绸生意,却转而成为了一个钱庄!
更为夸张的是,从前的布坊相当于钱家的主要生意来源,而后竟然变成专为钱家上下供布料赶制衣裳的私人所有物。
所以,一年前的商云会,钱府作为悬念最大的一个特殊商家,那个坐在首座,举手投足间,气场浑然天成,容貌倾国倾城的女人,让赵宁这个无名小卒印象极深。
周亦琛沉默了许久,方才叫来了猎鹰。
“派人去一趟临城钱府,就说是代表本官专程前去吊唁。另外……再让周甲去去怀山村,好好查一查这个女人。”周亦琛的语调冷清,听不出任何情绪。
慕锦,钱慕锦。
周亦琛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慕锦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可是一个死了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