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汗直冒,吓的咽了咽,吞咽声在此刻寂静的教堂内显得格外突兀。
渡良濑将伯莱塔堵上我的胸口,朝我身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迅速上前,这次没在给我任何机会,一把将孩子从我怀中扯走。
夹上脖子的刀和堵上胸口的枪使我动弹不得,怀里骤然一空,仿佛将心脏从我体内抽离般疼痛。
我下意识抬起手,紧贴肌肤的手术刀更加贴近我的腺体。
渡良濑冷声道:
“别动!不然我的刀不客气了!你是想一会儿打了麻药再割,还是现在就让我一刀切了?”
我疯狂摇头,绝望地望着被黑衣人抱走的孩子,无声落泪。
“现在乖乖跟着我往前走,不许走其他小动作。”
渡良濑朝身后退了两步,引导我顺着过道朝十字架的方向走去。
黑衣人随意抓着孩子跟在我们身后,另一把枪抵上我的后背。
我心里担忧,想回头看一眼孩子的情况怎么样,奈何前有狼后有虎,我断然不敢冒险。
木制地台发出腐朽的声响,我踏上去,丝毫感觉不到神圣感,仿佛被两位提着镰刀的死神,准备送入阴暗的地狱。
在渡良濑的指挥下,我站上了地台正中央的位置。如果没有记错,先前他就站在同一个位置,凝视着面前偌大鲜红的十字架。
贴在脖子上的手术刀和胸前的伯莱塔突然抽离了,渡良濑收回手,径自背过身去,将手术刀和伯莱塔缓缓放置于十字架前的经书台,然后慢慢跪在了地上,开始虔诚地祷告。
这是让人感到无比漫长的仪式,呢喃话语里尽是对我死亡的宣判。
我不明白一个变态为什么如此信奉宗教,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圣洁的宗教扯不上关系。宗教应该拯救他,让他从内心深处对自己犯下的罪过产生罪恶感,但显然并没有。宗教成了他施行犯罪的工具,他借此给自己洗脑,这是一场盛大的宗教仪式,他将来绝不会因为杀了人而下地狱。
在渡良濑低声祷告的同时,我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抵在背上的手枪。
我悄悄活动了自己先前被人踹得几乎没有知觉的腿,刚才一路走到这,他虽然仍然疼痛,但基本能够活动。
我在心里盘算,如果此刻我转身飞踢,将黑衣人摔在地,抱起孩子朝屋外跑,再大声呼救的可能性有多少?
……几乎是零。
我蹙眉,心中轻叹一声。我现在完全处于劣势,不仅没有任何可以和他们相抗衡的条件,孩子还落到了他们手上,祸不单行。
我得拖延时间,找机会离开诺尔恰镇,起码离开这个教堂,这里不知道还埋伏着多少中部黑手党的人,只有转移到其他地方,我才有可能向外人求助。
可是现在除非找出一样我可以拿来做筹码,威胁渡良濑悠马和我谈条件的东西,不然我和孩子完全没有存活的可能。
有什么能够拿来换我和孩子的命?
我望了眼跪在地上,双手交握胸前,无比虔诚地向上帝祷告,祈求实验成功的渡良濑悠马。
……实验?
——“……你会给世界医学界留下卓越的贡献,为第二性征性征转变的研究提供强有力的腺体研究数据资料……”
——“……只要在你临死前尽快摘除腺体,腺体就已然可以在实验皿中作为活体继续进行研究,你这两年来打的所有针,每一针将来都有研究价值,每一针都不会白白浪费!”
刹那间,我灵光一现,心跳加速,事到如今就赌一把吧!
趁着身后的黑衣人不注意,我迅速背过手,握住了抵在我腰际的枪,猛地抢过,踉跄着退到一边,紧接着将枪口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渡良濑惊觉地起身,黑衣人则试图扑向我。
“不许过来!不然我立刻开枪自尽!”
我大声威胁道: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腺体吗?不是想要研究资料吗?可以,带我去正规的实验地点,我配合你们,不然反正也是死,我现在就开枪杀了我自己,我让你们两年来在我身上下的功夫通通白费!”
我仔细观察渡良濑的神情变化,他果然瞬间紧张起来。
看来我没有赌错,像他这样的人不能用有血有肉的凡人思维去解读。
他现在急于累积实验经验,这不仅是他继续在黑道中占有一定地位的基础,也是他改变梁燃川的途径之一,他一定会把一条条冰冷的实验数据,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渡良濑向我伸出手,在我面前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辛柑,冷静,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哈,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怎么?你可以随意拿捏我和我儿子的命,我就不能决定自己是生是死吗?你这个控制狂!”我冷笑一声,枪口更加紧贴太阳穴,“我给你们时间准备车,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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