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难道你们都违抗我的命令吗?”
经淳于燕这么一吼,五千蜀军在各自的长官命令下,这才缓缓撤退。
淳于燕退一步,便要回头心有余悸的上一眼,他时不时的还能见尘土中一双双狰狞的眼神向他头来恶魔般的目光。
眼见蜀军开始撤退,虎豹营也没了继续打下去的意愿,在长官的一声令下,纷纷想要脱离战圈,然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却彻底心惊了。不知不觉中,这一队虎豹营的骑兵竟然被獠牙反包围了起来,一场战斗下来,此时虎豹营的士兵已然损失接近半数,虽说獠牙的战损率更是吓人,但望着周围这一双双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虎豹营的将士们有些惊慌,也感觉到一丝绝望。
“呵……呵……呼……”吴大有喘着粗气,手持踏雪望着被围在当中的虎豹营将士,反倒笑了起来:“呵哈哈哈哈,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刚才你们围老子的时候可曾想过,现在被我们围在当中!”
虎豹营的一名长官模样的男人从战马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到吴大有对面,冷冷的说道:“那又如何!你们的士兵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我的部下还有超过半数的战斗力,更何况,身为男儿保家卫国,如若没有这点觉悟,也不可能成为虎豹营的兵,要战便战吧!”
“哈哈哈哈,好一张伶牙利嘴,你可听到我上面兄弟们的喊话声?你可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吴大有大笑三声,随即一边吼道,一边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
虎豹营长官不语,吴大有等了片刻,冷笑道:“他们说,不能放你们走,今天你们来了多少人,便要留下多少人!兄弟们还说,蜀军迟早一天会滚回自己的地方!”
“杀!”虎豹营士兵脸色一变,不等吴大有说完,提枪便冲了过来。身后的士兵听到命令,纷纷架起武器与獠牙将士继续厮杀起来。
秋风卷着残叶扫过放眼无际的黄土,重伤的战马躺在地上低声的嘶鸣,断裂的旗杆插在土里,残缺的战旗随风飘动。
风声带着鬼哭般的嚎叫扫过这片战场的上空,乌云漫天,地上的泥土早已失了本色,到处是染红的一片。
“轰隆隆……”
“哗啦啦啦啦……”一声惊雷过后,雨滴密集的洒落在这片焦土之上。
雨水冲刷着战场遗留下来的痕迹,血水顺着土沟四通八达的流向低凹处。
一队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无声的抬起同伴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板车上,见到死不瞑目的同伴,便低声喊道:“安息吧,兄弟!”随后抬手将同伴的双眼合上。雨水的冲刷之下,使得战场善后工作繁重了不少,有的士兵尸体断了手脚,周围找寻不见,暗想定是被那烂泥埋了起来。
“找!无论如何,也要让我的弟兄们手脚完好的回家!”这是廖云走到这边战场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吴大有的尸体被从三具虎豹营士兵尸体下找了出来,他的一支手臂死死的掐住那名压在他身上的虎豹营士兵的脖子,由于死后多时,现在身体有些僵硬,士兵们使了好大的劲也没能将他的手指搬开。
“将军……这……”一名士兵有些无奈的望着身旁的廖云。
廖云深吸了一口气,从腰间拔出匕首,走到吴大有面前,一把拎起那名被掐着脖子的虎豹营士兵,直接将他的脖子割断,一脚将头颅踢出老远,这样才将吴大有的手臂收了回来。
“这……不太好吧。”身后的杨文虎走到廖云面前,小声道:“再怎么说,这些人都是战死沙场的好男儿,你这么做有失道义。”
“哼!道义……侵略他国领土的时候可曾说过道义!杀我兄弟的时候可曾说过道义!当初破了楚国上邦城的时候,他们烧杀抢虐!可曾讲了道义!你别这么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说,他们不过是一群执行命令的士兵而已,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是不是?”
“不是……”
不等杨文虎说完,廖云又道:“那就是想用官大一级来压我,对不起,我廖云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听你的,但今天就是不行!你可知道这场仗打下来,我损失了多少亲如手足的兄弟么?两千四百人!两千四百名兄弟啊!你可知道!你……吴大有,我以前的老部下,跟我关系最好,上个月被我提上了旗长,也是上个月他媳妇刚给他生了个儿子!王福海,我的副旗长,家中双亲健在,可如今却是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家中二老到头来却是无人送终!你他娘的还跟我谈道义!我廖云别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让我的这些弟兄完好的回家!”
杨文虎见廖云发泄完了,有扫了一眼围在一旁的将士们,此时那些将士们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他知道自己差一点犯了众怒,便低声对廖云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