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汝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么?”
“汝怎么就可以肯定,如果我留在猎宫,就一定可以杀了苏腹,而不是如同韩信那般,全军覆没?”
“如今洛阳城中我们的人已经被秦廷一网打尽,如果连我手中这么点人也被秦军消灭,那汝心中是不是就痛快了?是不是汝非要成为秦军的阶下之囚,汝才能看清这一切?”
“你说什么?”李左车的连番指责让陈余有些无法应对。
李左车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我三番五次就和你说过,苏腹他并非一个泛泛之辈,文武双全,机敏过人,可你呢?却是置若罔闻,丝毫不管不顾,一心只为了杀掉苏腹。”
“我同样和你说过,我们可以停掉铸钱的生意和粮食买卖,选择拉拢他,现在的结局看到了?把苏腹推向了秦廷,秦廷查封了铸钱的作坊,那些粮商大半也被缉拿在牢狱之中,这样的结果,汝满意了?”
“为了汝那一点点可怜的尊严,一定要和苏腹开战,致使我们在洛阳数十年的布局一朝损失殆尽,到了此刻,居然还大言不惭,竟连一点羞愧也无?尔之颜何其厚也?!!”
“更有甚者,你居然不惜和除了秦廷之外我们最大的敌人韩成他们合作,为此,居然要舍弃铸钱生意的一半的利益以及两成的粮食买卖,汝难道不知,苏腹不过是一个墨家弟子,并无野心,可韩成他们,却是欲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的韩国贵族。”
一席话,说的陈余哑口无言,甚至连正眼相视李左车都做不到。
李左车却是话语不停,道:“如果说苏腹只想停掉我们那么天怒人怨的买卖,那么韩成他们,就是既想要我们那些买卖,同时还要我们的命,与他们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取灭亡!”
“为何韩成韩信二人亲自前去云溪客栈,面见苏腹?”
未等陈余答话,李左车道:“那是韩成韩王信为了收买苏腹,想借苏腹这把刀来对付我们,可你居然选择和这样的人联合,而不是和苏腹谈判,化干戈为玉帛。为了一己私欲,弃同袍的生命于不顾,这是什么?”
陈余脸色涨红,怒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李左车却是丝毫未理,道:“怎么,理屈词穷了?可笑你站在此处大言不惭,居然指责我临阵脱逃,贪生怕死,若不是你固执己见,何至于有今日的惨败?”
“为何我们六国屡屡败在秦军手中,以致于最后社稷倾覆,国家灭亡?不正是有汝等这些只知勾心斗角,罔顾大局的昏庸之主,秦国才能屡屡得手么?战国百十余年,六国如能团结一心,合纵攻秦,即便不能覆灭秦国,秦国安能最后横扫六国,吞并天下?”
“左车想起这些,唯有一句话梗在心中,不吐不快,匹夫竖子,不相与谋!”
将最后这句话吼了出来,李左车心中总算是舒畅了许多,缠绵多日的思绪一扫而光。
当年,他的祖父李牧为保赵国,殚精竭虑,沙场浴血,马革裹尸,可换来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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