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的斑驳随着风里摇晃的树枝,落在地上摇晃,偶尔响起沙沙的脚步声,踩过落叶从一节节石阶,一个挑水的身影走去上面,前方渐渐变得宽阔,视野之中,是几栋破旧的木楼,漆红的柱子褪去了色彩。
四周木楼中间,宽阔的地方,岩砖铺砌的广场,砖石有不少碎裂的地方,挑水的身影眼羡的看着几个那男女青年舞着长剑比划,或修炼打坐。
风吹过林子,摇起‘哗啦啦’的抚响。
西面的昏黄渐渐沉下去,练武的男女陆陆续续收剑离开,很快,各楼升起灯笼,正中那栋木楼,点亮的灯笼被人挂去厅门两侧,两个穿着相同衣袍的女子端着晚间的菜肴饭食,沿着屋檐下穿行过灯光,推开前方的门扇时,有呯的一声碎裂声响起,弹开的瓷器碎片落到门槛,还余力不息的摇晃几下。
两个女子连忙放下晚饭,快步退了出去,相互对视一眼,吐吐舌尖,还不忘将厅门带上。
里面,此时有声音蕴着怒意,大声斥责。
“放?如何能放得,掌门,那小子偷看了翎儿洗澡,如何就这么轻易让他走!”
愤慨的身影看去的对面,一个着开敞袍子的中年男人皱着眉,看着地上一滩水渍,压着膝盖,缓缓起来。
“师弟,那人我已问过了,或许真是无心之举,总不能还关押别人一辈子吧?!”
“掌门.....师兄!”之前说话的男人,面容消瘦,颔下蓄有长须,看着走动的身影,眸底隐隐泛着血丝。
“既然师兄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那总该为沧澜山考虑吧?那小子,身怀我沧澜剑派的驭剑术,那可是当年师伯的独门之法,就连掌门师父都不曾会,他如何会,问他师父是谁,他只说是陆良生,根本不是师伯,那就一个可能,师伯他老人家当年外出,途中被人害了,剑法才落到他人手中。”
“万一是师伯的传人怎办?”
缓缓走动的那人,眼下是沧澜剑派现任掌门卫荒,说话的那人则是他师弟任阴阳,前者负着手,神色颇有些犹豫。
“.......师弟还是不要莽撞,最近你练的有些入魔了,还是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再说,至于那叫李随安,我还是觉得让他走吧,沧澜山日渐凋零,已经少问外面的事了,那陆良生能教出这么一个徒弟,到底是何等人物,我们也不知晓,待派人出去打探一番才稳妥。”
“胆怯如鼠!”
任阴阳一拳砸在旁边桌面,唰的从椅上起来,“就是这般,我沧澜山才日渐凋零,连自个儿的驭剑术都不会,还畏首畏尾!”
“师弟,不可胡言乱语!”
那边,卫荒看了眼门扇,过去拿了酒壶倒上酒水递去对面,任阴阳看了看敬来的酒,转身拉开厅门大步走去外面,声音也紧跟传来。
“你自己慢慢喝吧,我与另外两个长老绝不同意放那人走!”
“师弟......”
卫荒走到门口,看着外面走远的人影,抬手将杯中酒水喝尽,自己这师弟这两年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年不到修为精进不少,就是脾气越来越暴躁,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弄的派中仅有的十来个弟子都怕他。
“爹......”
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大厅内侧的一扇门打开,闪出一个窈窕得少女,模样清丽,晃着手腕上的铃铛,小跑过来。
“你是不是和师叔又吵架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卫荒看着女儿,拍了拍她肩膀,语气有些可惜:“为父刚才提过了,你师叔不同意放人,再加上两个门中长老,恐怕那小子要被关去镇魔窟。”
一旁,俏立的少女搅着衣角,咬着嘴唇,‘哦’了一声,便沉默下来。